从医院带来的目的就更难以琢磨了。
我现在几乎确定,我们能追到时间,应该是在何武飞的算计内,而与时间的周旋和‘盘问’的过程,已经拖延了我们的行动。
又是一阵急雨拍下来,我忍不住抱怨:“这破路,怎么就他妈不能修修呢。”
司机苦笑,说:“我们乡应该是平古最穷的,没资源不说,还多是留守的老弱。相关部门得不到利益,又怎么会给咱修路。”
我咬牙摇头。
就这道路条件,最近的派出所得到通知出警,恐怕也要赶在我们后头了。
“到了!就在前面!”司机指着前方,“不过要去兽医站,还得再往前,看到指示牌右拐。”
司机才毕业不久,难免话多一些,说越穷的地方越难发展,近几年乡里除了家养的鸡鸭之类,已经很少有人靠养牲口过活了。兽医站他也没怎么去过,但既然没牲畜,估摸着也就空剩下个名儿了。
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皮牌子歪斜的钉在老式木质的电线杆子上,我和况风、司机都先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从车转下乡道,这一路泥泞,开得我都头大,怎么这一拐弯,同样是土路,路况却好这么多呢?
司机探头看着地面,说道:“这条路好像是被轧出来的,都是车辙,看花纹还不止一两辆车。”
“把路都轧实了?”况风疑惑地看向我,“时间的意识里有这条路,可这儿就是个普通的兽医站啊。”
“普通不普通,马上就知道了。”我加大了油门,同时观察四周。
开了约莫两百米,路边上有个集装箱改的简易房。
我直觉不对,停下车,上前察看。
两尺见方的小窗里边糊着报纸。
单扇的门虚掩着,并没有上锁,透过门缝往里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咬咬牙,试着推门。
推开半尺,借着外边透入的光亮,才看到角落里有一张钢丝床,床上的被子下头,蒙着个人形的轮廓。
刚要再把门推开,猛然间,门后骤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地把门撞了回来。
我猝不及防,只本能的抬胳膊挡了一下,人被反撞的倒退了七八步,半边身子都震得有点发麻。
我震惊之余,定睛看去,那铁门在冲击过后,竟又再弹得大敞。
除了刚才看到的钢丝床,没看到有别的事物。
但我可以肯定,在门后方我看不到的所在,肯定躲藏着至少一个神鬼莫测的‘怪物’。
之所以说是怪物,实在是因为刚才那一下撞击的力道太过强悍霸道,那根本不能是人类所能发出的,不然也不至于把高战这超标的胖子给弹出那么远。
此时况风和那司机也来到了跟前。
况风抽了抽鼻子,低声说:“里面的东西,不像是人。”
我暗暗摇头。
现在我虽然是附身高胖子,可魂魄灵念齐全,对阴阳的感知力丝毫不减,并没有察觉到明显的阴气。
况风眉心紧锁,又再说道:“好像也不是什么魑魅魍魉……娘的,怕就怕这样莫名其妙的东西。”
被门后的邪异力量震慑,我没有立时再上前。
但也就在我和况风说话的工夫,刚才目睹了那一幕的司机,掏出了随身警械,在我俩没察觉的情况下摸到了集装箱门口。
我刚要阻止,他已经一个箭步,冲进了集装箱,对着门后大叫:“不许动!”
但下一秒钟,我就眼睁睁看着,他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冲击,整个人向后倒飞了出去。
“咣当”一声重物撞击的声响。
我再不敢犹豫,浑身憋足了劲道,炸雷般的大吼一声,冲进门内以后,立马朝着左边司机倒飞出去的方向连着两个滑步。
门虽然敞着,但右侧并没有窗户。加上临近黄昏,下着雨,一时间不能够看清右边的状况,却先一步看到况风从门口迈了进来。
他是以灵念的方式存在,不能够被普通人看到和碰触到,所以才会堂而皇之没有顾忌的进来。
可偏偏这个时候,诡奇的一幕发生了。
眼看着他进来,才一过门扇,猛然间,就和刚才的司机一样,被冲击得双脚离地,朝着我这边摔了过来。
“次!”
骂声中,况风借势一个空翻,踉跄落地。
他的反应速度已经是超乎常人,而我也第一时间看向把他轰飞的那股力道来源。
然而,没等我看清,铁门“咣”得一声,竟然关闭了。
昏暗中,就只见一双细小却散发着桔色光焰的眼睛,如同闪电般朝着这边急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