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他留下的是什么,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我冷静了一下,说:“先不提旁的,你就说,眼下有什么法子能够照亮?”
“照亮?”凌四平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嘎”一声怪笑:“我的亲哥哥哎,你这是一点都不了解你自己啊?”
我说别废话,事到如今,我都快精神分裂了,没工夫跟人探讨自我。
凌四平像是忍着笑说:“二哥,你现在可是鬼附身,活人没办法取亮子,你是鬼,难道还不能用鬼火吗?你难不成见过哪家的鬼物晚上出来还提着凡火灯笼的?”
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
他所说的鬼火,可不是坟地里的那种尸骸骨骼迸出的磷火。
阳间有阳间的灯火,阴间也有阴火。
他说的,是阴气集结产生的幽冥之火,是真正的鬼火。
身为阴倌,我想以法咒召阴火也不是不能够,现在鬼身和人身分开,想获取阴火轻而易举,倒是不用谁教。
只是活生生一个人,冷不丁变成了“鬼”,我又哪能想到这一截。
我没再多问,当即将右手摊开,集中精神诵念起了凝聚阴火的法咒。
不大会儿的工夫,掌心就燃起了一股绿油油的鬼火。
照明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可没等我来得及看四周状况,就先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刚才为断了闫光头的邪念,我把万年搔用力推到了一边。
这会儿借着鬼火看去,看到她正赤-条条跪在那里,垂头弓身,像是在虔诚地祭拜。
因为是背对着这边,目光所限,看不到她拜的是什么。
但见四周,也没其他什么东西,更没尸骸骨殖。
难道说,这鬼蜥守护的石椁里,葬的并非是死人,而是……
想到王乾坤和凌四平都说,某人在这里留了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心念躁动,我微微直起身,拖着一条断腿无声地挪了过去。
“二哥,发现啥了?”凌四平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时我已经绕到了侧面,看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女人”跪拜的,并非什么圣物,更加不是尸骸,那居然是一把折扇!
再仔细一看,折扇的尾部,连着几根细细的像藤蔓似的东西,居然直通到“女子”身-下。
我把所见小声传达给凌四平。
他听完“诶哟”一声怪叫,像是自言自语般道:“徐某人到底是徐某人,能为人所不能,有通天彻地的能耐啊。只是不知道他此一举,又祸害了多少生灵。”
我催问:“别念叨了,先说这是什么情况?”
他道:“还管那是什么情况,你现在只管拿了那扇子,其余状况就都会迎刃而解!拿扇子,走人!”
我说:“那扇子的末端和那女人……和草鬼连着呢。”
“有扇子在,断了根,草鬼也不会死。”
“那我现在也出不去。草鬼的死活可以不管,我现在一条腿断了!”
凌四平又再犹豫了一下,咬牙说:
“既然是这样,那就顾不得保草鬼囫囵了。二哥,你要是会正骨,就把断骨对正,然后撅那草鬼一只手掌吞服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