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哪一出?怎么忽然不跟我交换条件,而是要跟着我干了?”
袁七翻了翻眼皮,瞅着我说:“娄二都归位了,我在你面前是蚂蚁,她摆弄我也轻而易举,不管你是谁,她肯尊你为主,我……我还有什么选择?”
我还在莫名其妙,却听娄阿蛾笑道:
“当初被赐参加鬼王宴的七十二人,都是从千名男女中选出的。尊主……‘徐某人’本是方士,懂得术法观人,所选之人,都各具慧根。
这袁七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她的心念感应超乎常人。用现代话说,就是她的第六感比一般人强许多倍。
同是鬼刹,她虽然看不到、听不出我的存在,但她已经感应到了我这个同类的存在。
她把所有心念都集中在你身上,自然也就能够相对直观地‘看到’我,和听到我对尊主您的誓言了。”
“还真都是人才!”
我由衷感叹,听到屋里男人哭声中断,心中一惊,赶忙几个快步进了屋。
偏房,吊扇上栓了根尼龙绳套,最初带我们来到疯马场子的那个司机,脑瓜子已然伸进了绳套里。
眼见他就要蹬开垫脚的炕桌,我抬眼皮说了一句:“你死了,你孩子可就没爹了哈。”
男人本已麻木,听到“孩子”两个字,蓦地转过头:“什么?什么孩……”
一句话没说完,本来立起来垫脚的炕桌因为他的轻微动作,一下失去平衡,倒了。
我暗骂一声见鬼,正要上去救人,忽然,绳子自己断了。
“噗通”一声,司机阿鲁在炕上摔了个仰八叉。
看着那明显还崭新的尼龙绳,再看看虽然陈旧却很结实的吊扇,我觉得不可思议。
绳子怎么会忽然断了?
“尊主想救他,我便出手。”
说话的是袁七姑。
我扭脸看着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袁七姑说:“我心念本就超乎常人,现如今我附身的这个……你的师姐,心念也是极为超脱。我也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她也想救人,我俩心念合一,绳子,就断了。”
心念合一?
把绳子弄断了?
特异功能?!!!
我也顾不上多想,上前察看司机阿鲁。
简单观察判断,暗叫万幸。
得亏是他刚才听到我说孩子,犹豫了一下,同时双手下意识抠住了绳套,不然重力拉扯,不死颈骨也要损伤。
阿鲁两眼红肿,神智明显已有些不清晰,两眼直勾勾看着我:“孩子?什么孩子?”
我正组织语言,忽听娄阿蛾说:“阿鲁,锅里留了饭。我做的,你最爱吃的咸鱼肉饼。”
我立刻将这话重复说了出来。
阿鲁愣了愣,突然跳起来跑了出去。
再跑回来时,一手端着个盘子,另一只手怀抱着一个老款的小电饭锅。
盘子里的菜,已经冷了。
但明显能看出,那是新近做的。
正是,北方少见的咸鱼肉饼。
“你是什么人?”阿鲁浑身止不住颤抖。
我说:“这是你爱人最后一次亲手为你做的饭菜,别手抖摔了。放下,坐下,吃,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