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上了你们这条贼船的!;
;孙禄;脸部肌肉抽搐,忽地转向我,朝我伸出一只手的同时,双膝一弯跪了下去:;救救我!我不想死!;
说话间,他的整个形象都起了变化。
原本屠户般胖大雄壮的身躯缩小了将近一倍,头发变长,脸孔完全变成了女子的模样。
;救我;项玉琪面色煞白,跪走向前,;我不想死;
;放心吧,作为医科生,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现在,我想让你死,你会马上死;我想让你活,就是阎王老子来了,也带不走你!;
我将目光从她瑟瑟发抖的身躯上转开,抬着眼皮,冷眼注视着半空中的红灯笼:
;我说话算话,这一次,我饶你。;
灯笼恍惚了一下,我仿佛看到一个人在经历了意外后,面对现场惨然无奈一笑。
;徐祸,有的时候,太聪明了,不是好事;太注重原则,更会令结果变得糟糕。;
;你真的很了解我。;我心念电转,却始终想不出,假扮张喜,隐匿在红灯笼里的是哪一位。
红灯笼又再发出一声幽幽叹息:;唉我也累了,不想再做任何事,只想只想美美地睡一大觉。接下来,主场交还给你了。;
话音一落,橘红色的光亮骤然一闪。
陷入黑暗的刹那间,我咬牙做出一个决定。
灯笼一闪,我便急蹿向一处。
;唔;
一下闷哼过后,不久,角落里重又亮起了光。
不过,这次的光亮并非是在半空,也不是发自灯笼,而是源于一个;人;,一个侧躺在地上的人。
是张喜,他歪在地上,闭合的双眼,眼皮时不时跳动。他像是睡着了,但嘴角上扬,带着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微笑。
真正诡异的是,他的脸和手但凡是暴露在外的肢体,都由内而外透出一种惨绿色的荧光!
;饶了我呃疼;
身畔传来女人的痛苦哀求。
我看都没看一眼,松开了左手,边向张喜靠近,边头也不回道:;你那么喜欢被虐的爽,这次我成全你,竹刀刃口立着插在你两根肋骨之间,你只要轻轻转动刀把儿,就能‘欲仙欲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竹刀拔-出来,不过,那样一来,和其相对的后背伤口,同时大出血,再加上身体内外压的失衡,会击破两处伤口间那薄的可怜的隔膜。相信我,如果你身上没插那些个急救管,拔出竹刀,也就相当于是在用手指头捅阎王爷的鼻孔。;
;救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项玉琪不敢再大声说话,却因为痛苦,口齿有些不那么清楚,近乎呜咽道,;她还在我教给你我把暗号教给你!只要知道暗号,就不会再受迷惑!;
;唔。;
我走到张喜近前,蹲下身,低头看着他。
项玉琪兀自在身后艰难道:;暗号是----等着我;
;等着我?;
我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我压根就没有真正发出声音,但喉舌颤动间,就觉得浑身剧震,仿佛是一脚踩空,落入了万丈深渊。
特别的失重感仅仅只维持了不到三分之一秒,接下来,我仍不能够确定是否真正破局,但眼前所见到的一幕,让我不自禁的连连倒吸冷气。
脚畔哪里是张喜,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接近腐化百分之七十的死尸。
尸体的面部腐肉中流淌着尸水,躯干多处都已经露出了骨头。
不断的有绿头蝇般的飞虫,在死尸空洞的眼眶和身体中穿入飞出。
虫身和尸骨摩擦,不时迸出鬼火似的绿色火星。
我好容易平稳呼吸,看着死尸前方,又忍不住狠劲咽了口唾沫。
眼下,我仍是在山洞里,而那死尸,正处在一处悬崖的边上。
而死尸已经腐烂的露出骨头的一只手爪,已经伸到了我的小腿胫骨前方不超过一巴掌距离的位置!
现在,因为;暗号;的缘故,;一切;都变得;真实;。
很难说,如果这暗号来的稍迟,这丑陋的腐尸,会否在邪魅力量的驱使下继续行动,会抓住我,在我猝不及防的瞬间,将我拖下万丈深渊!
身后,项玉琪道:;不要不要管那死人你你看看那‘心’。;
实际没等她提醒,我已经起身快速后退,同时抬眼看向了那心状的红色奇石。
这时再看,那哪里是什么石头,根本就是被古怪藤蔓吊在半空的一个人!
是孙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