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的,而是贯穿交错的地下洞道。包括我们现在寄身的洞道,都是仙肉在地下的活动范围,但仙肉的体积不足以完全充斥所有区域。
我们下来的位置,理论上应该是一个相对直上直下的洞道分支,又或是仙肉通往地面的出入口之一。既是直上直下,从那个洞口爬出去,想来绝不容易。就只能是另找别的出入口。
我跟着韦大拿来到厨屋的时候,先后看出两处疑点。一是角落里的柴草堆,二是灶台边的那个碗柜。按韦大拿的说法,山里的耗子也有着不吃窝边草的习性,那就大致能够判定,碗柜或许就和柴草堆一样,下边也是一处洞口。
可那是根据老鼠的习性来判断的,这洞道既然不像是老鼠挖的,那这一判定就未必能成立。
我心里的疑惑也就在这儿,从地表测算,柴草堆和碗柜之间的直线距离,最多不超过五米,我们前行的速度虽然缓慢,可怎么着也行进了得有近二十米了。厨屋才多大?怎么还没发现别的出入口?甚至也没有分支岔路?
我终于忍不住取下口中的舅公镖,低声问道:“老爷子,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头啊?”
老滑头有些气喘吁吁道:“看出来了,咱这是一直都在绕圈子呢!”
“绕圈子?”我干脆停了下来,“不是吧?我们可是一直都在向前啊?”
老滑头闷哼一声:“那是的感觉,以为是在向前,实际上不是向前,是在绕圈,而且是向下绕圈。”
我一阵迷惑,下意识的将手里的舅公镖在地上画了个圈,蓦地反应过来,“这地洞是螺丝转儿的?”
老滑头说:“没错!就是打着旋儿往下走的!”老滑头靠在洞壁上,使劲抹了抹脸上的虚汗。
汤易一路时不时憋气,比起我俩最为辛苦,这时终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说:“要是这样,咱不是离地面越来越远了吗?”
老滑头这回没让他闭嘴,沉默间独目打了个转,陡地弯下腰,两手撑地道:“实在不行,就只有拼一拼了。”
我和汤易同时问:“怎么个意思?”
“汤爷,从现在开始,就扯着嗓子喊,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的喊!”
老滑头说了一句,随即冲我一扬下巴,“小爷,您就什么也别管,只管向前爬。从汤爷喊头一嗓子开始,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往前爬!老头子能不能活命,就全靠您二位了!”
他的话虽然不清不楚,但我听出他话里悲壮中透着七分底气,心知他多半是想到了一些关窍,只是现如今不方便细说。
这时我已经觉得,哽嗓胸口像是堵了棉花,知道这地下洞道空间虽然不小,但浑浊的气流绝不能够再支撑我们三人的呼吸太久。当即便不再多问,也是咬紧牙关,双手抓地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我回头隔着老滑头看向汤易,就见汤易狠吸了几口气,蓦地扯着喉咙大喊道:
“老滑头个狗日的,老子干八辈儿祖宗!”
我听他猛不丁来这么一嗓子,忍不住想笑,可还没笑出声,就感觉四壁猛然间传来一阵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