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恼他没起子喝那么多酒,胡乱抓过衣服帽子的同时,照着他脑袋上就是狠狠一个脑奔儿。
窦大宝疼的一呲牙,可仍然没发出任何声音,除了挤眉弄眼,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
屋里没点灯,可俩人离得太近,我还是看出了不对头。
窦大宝可不是黑张飞,睁眼睡觉,他这是醒着呢。虽然没出声,可眼神中分明透着慌乱。可不像是因为挨打才这样的。
“你怎么了?”我小声问。
他还是不吭气,就只眼珠子快速的转了转。
我越发觉出不妙,赶紧从枕头底下掏出上炕前放的手电。镇上虽然有发电机,但那也只在傍黑到临睡前有限的时间供电,夜里照明还得靠点灯。以防万一,我事先把电筒放在了趁手的地方。
我打着手电照了照窦大宝的脸,他眼睛一眯,头却不动。
“你怎么回事?!”
我翻身下了炕,过去点燃了油灯。
窦大宝还是那幅‘死不瞑目’的模样,狄福生也还在断断续续闭着眼哭,就连汤易都没动静。
“狄福生!”
“汤易!”
我喊了两声,过去在窦大宝腮帮子上使劲掐了一把。
这一下把窦大宝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可他就是不动。
我只觉出了岔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问静海,居然连这老和尚都没反应。
“这特么是真见鬼了,可这屋里也没别的什么东西啊?这三人怎么都像是被鬼压床了呢?”
这屋三个出了状况,那隔壁……
“糟了!”
我头皮猛一炸,顾不得穿衣服,拉开门拔脚就往隔壁跑。
见隔壁屋子房门紧闭,稍稍松了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右手拇指的如意扳指突然同时弹出了两枚簧片。
如意扳指构造独特,不触动机璜是不会自己弹出来的,除非是某人吹了那八角星链。
心念到处,我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就踹门。
虽然是平房,为了御寒,门十分的厚重,连踹三脚才把门踹开。
打着电筒往里一看,炕上并排躺着两人,一人拢着一条被子。
我刚才踹门那么大动静,整个院里都能听见,屋里这俩人却都没起身。看来也是和窦大宝他们一样,都出事了。
“季雅云!”
我刚要过去察看,右手掌沿猛然一疼,低头一看,扳指中竟又弹出一枚簧片。我事先没防备,那簧片边缘又极为锋利,只把我手掌割出一个大口子。
“别吹了!来啦来啦!”
我又惊又急,两步来到跟前,借着电光一看,只见季雅云和潘颖全都大睁着双眼。
潘颖的眼中满满都是怒不可遏,季雅云眼中却透着十分的着急,嘴里头含着的,正是那个和如意扳指同出冀中一门候的八角星。
我本来是想掀她的被子,可和她目光一对,也不知怎么,忽然就有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稍一犹豫,就感觉头顶隐隐有一股凉意,同时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钻进了鼻孔。
下意识的举起手电一照,赫然就见一条上臂粗的蟒蛇,从房梁上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