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有些奇怪,姚四是自杀,这稍微有几年经验的刑警都能轻易判定,但尸体被调换,怎么都不算小事,警````察怎么就轻易走了?
和窦大宝等人一碰头才得知,警``察之所以离开,竟是于问事‘从中作梗’。
于问事解释说:姚四的死只要一认定,旁人摘去关系,那就不算是事了。至于尸体被调换,原本的丧主死尸在哪儿,即便警```察深``入调查,能找到尸体,又能如何?
只能说,这从东北‘拐带’人家老娘私奔的老头,绝对是人老成精了。多半是昨晚听说我们在七河口的遭遇后,觉出另有蹊跷,才不想警方插手。
他是不想让警方参与,但却是不会就此放我们离开了。
事到底是闹到了一定程度,姚四的儿子儿媳,还是赶了过来。
只能说,姚四的这个儿子,也是没品的下三滥。进门先是干打雷不下雨的哭了一通,跟着就什么都不问,直接向赵鹤要钱。
赵鹤就想息事宁人,要钱就给。
关键是……他只花了六千,姚四儿子就欢天喜地的答应把尸体拉回去了!
见他找来板车,要把死尸拉走,我稍一迟疑,上前对他说:
“您家老爷子仙逝,还请节哀。不过我是觉得吧,老爷子就穿这一身走,实在不怎么体面。不如我让人去镇上新买一套上好的寿衣,替他换了,你再拉他回去。”
这人完全就是个晕头转向的酒蒙子,见便宜就捡。我让窦大宝去买寿衣的工夫,他还一个劲说便宜话。
说什么,今年是他老爹的本命年,六十岁也是坎儿啊。这不,爹腰里系的红裤带,就是为了本命年挡煞用的。就是想不通,老爹为啥想不开,怎么好端端就上吊了呢?
这孙子胆子小的很,寿衣买来,竟不敢换。
倒是他那个还算有两分风韵的媳妇,跟我和于问事一起,替姚四换的衣服。
姚四前脚走,赵鹤后脚就急着对我说:
“先生,您是先生!现在姚四的事是办完了,可我岳丈呢?他人在哪儿?求你了先生,您要多少钱,我只要出得起就给您。求您赶紧把我岳丈找回来吧!再找不回来,俺对象就急疯了!”
警```察来的这期间,我虽然是和季雅云躲在外头说话,心里倒也不是没想事。
听赵鹤这么说,再听听偏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当即便道:
“碰上了,我就管。至于报酬,修车的钱,抵了。”
胖子小声问我:“你想咋管?你知道咋回事?知道本家的遗体在哪儿?”
窦大宝则做深思状:“我就想不通一点,这灵堂上可是早晚都不断人,尸体怎么就调换了呢?又是谁换的呢?”
我扫了众人一眼,最终对赵鹤说:“你先出去,把门关上,等有了结果,我再叫你。”
等赵鹤关门出去,我才对窦大宝说:“赵鹤媳妇儿就是‘千金一担’,守灵的就只他两口子,这都第四天了。肉人,熬了这么些天,白天还能硬撑,夜里谁还撑得住?”
窦大宝点点头,“你意思我懂,要我想,死尸也就是在夜里三四点,所有人最困的时候调换的。可尸体是谁换的呢?”
我脸色阴沉下来,一字一顿道:“那得先问问,是谁把姚四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