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来,这里可是……你别乱来啊!”
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就径直向前两步,喃喃道:“我不管静海是从何而来,到哪里去。只知道,他曾是我的朋友,陪我走过那一段路。”
眼见阴差逼近,我猛地抬高声音:“今日徐祸不问律法,只送老友故人,闲杂人等,一律滚开!”
怒吼声中,我只把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沉着一口气,在迎对着一众阴差的虚空中快速的写画。
我虽心无旁骛,但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不断有身影从我体内分离出去。
这些分离出的人,虽然姿态神情不同,但无一不和我做着相同的动作。
“老天,他在干什么?难不成,他想封了这鬼门?”癞痢头不自主的瘫倒在地。
槐树皮,百鬼谱。
其间,暗藏了鬼灵之术。
特殊的心境下,鬼灵术我只看了一遍,就将那记载的槐树皮给毁了。
然而,其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烙铁烙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很清楚的记得,当中有数条禁忌。
更记得,最大的禁忌是——封门渡魂!
连同我本人在内,十八个‘徐祸’,同时在虚空中画下符箓。
十六个‘分身’先后回归于我,只有那小草头仙走到我近前,抬头看向虚空。
“怎么回事?”
“怎么过不去了?”
带领阴差的大胡子神色一骇:“难道鬼门被封了?!”
跟着又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封门渡魂,那不是老七的本事吗?那个浮夸的小子……那个秃头……不可能!是谁有这样的能耐?是谁?是谁?”
此时,我和以大胡子为首的阴差之间,就像是隔着一面玻璃幕墙。
‘玻璃’是单向的,我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能听到他们的言语,对方却对我的存在毫无察觉。
大胡子喃喃自问,一个瘦小的黑衣鬼差忽然挤到他身旁,低着头像是对他说了句什么。
大胡子脸色一变,猛地回过头一招手:“回!此处鬼门已封,如不见白蟒拜城隍,任何人不得擅自重开此门!回!”
……
我转回身,怔了片刻,终于还是双膝先后弯曲,跪在了地上,朝着静海消失的位置深深磕了一个头:
“大师,这一拜就只是我诚心相送,您受着吧。徐祸不跪天地,只拜父母长辈,我也只把你当长辈发送了。你,一路走好。”
一个头磕下去,我长身而起,转向一直没离开过我身边的癞痢头:“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现在我也没时间给你解释。就目前,我必须第一时间回到我应该在的地方。”
癞痢头抓耳挠腮:“这点我其实也想到了,可我……我只知道以相语之术跟随雇主,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啊!”
“我知道!”一个孩童声音道。
我转过脸,就见小草头仙对着我邪笑。
他笑得虽然邪乎,但却没卖关子,只一扬手道:“跟我走!但凡有阴器所在,还能有我找不到的?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