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拉我,这会儿我就算不摔残,起码也得摔断腿,更何况真要落回井底,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凶险呢。
要说起来,她实在算得上是救了我一命。
经过这番折腾,我的毛衣和她的呢子大衣都算是报废了。
见她只穿着件高领毛衫,我捡起自己的外套丢给她,“套上吧,外边冷。”
“穿吧……”
“别墨迹了!赶紧走!”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提着背包,踉踉跄跄就往外走,心里忍不住暗骂:
“丢人败兴,真是丢人败兴!”
得亏瞎子那狗东西提前‘脚底抹油’,要是让他看见刚才我被一个女人提着的一幕,丫得拿这说事说一辈子!
出了水泵房,刚回到上山的小路,我手机就震了起来。
还没掏出手机,远远的就见孙禄正一手举着电话,在下面转悠。
他也看见了我和白晶,却没有立时迎上来,而是很奇怪的,转过身摇摇晃晃往下走。
“屠子!特么跑什么?快过来……扶我一把!”
孙禄没再往前走,却也没回头。
白晶想扶我,被我推开了。
勉强走到孙禄旁边,我一把搭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大半重量都挂在他身上,“小子,跑什么啊?”
孙禄斜眼看着我,目光很有些鄙夷,又带着吃惊:
“我去,不愧是黄家弟子,这么会儿的工夫,就把‘压榨’成这样了?”
我这才明白,他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古怪了。
我和白晶离开饭局这么长时间,他明显是出来找我们的。
这会儿我赤着上身,一副浑身疲软,刚被人糟蹋过的样子,白晶虽然穿着衣服,可样子也明显像是刚做过‘剧烈运动’,而且外边还套着我的夹克。
孙屠子这猥琐货,肯定是把事给想歪了。
而且就他阅片无数的经验,一定会根据我和白晶此刻的形象,将‘战况’想象的异常惨烈……
我勉强解释了两句,孙禄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忙想扒外套给我。
我说不用,我现在真是热的不行,恨不能再扒一层皮下来。
这黄家的酒,入口寡淡似水,可这后劲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要不是方才太过凶险,酒意被吓醒了一半,我这会儿多半早已不省人事了。
回到餐厅包房,其余人看到我的模样,也都吓了一跳。
“这是咋弄的?这么长时间,俩干啥去了?”窦大宝鼓着眼睛问。
我回头看了白晶一眼,再看看同样愕然的封万三和王希真,一咬牙说:
“刚才多喝了两杯,本来是想去山顶过过风……没想到,白……白晶找去了。我这回是……是酒后乱性,真把事儿给办丢人了。”
听到‘酒后乱性’,再看看白晶凌乱的发丝,封万三和王希真都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窦大宝先是瞪了我一会儿,眼神一跳,不冷不热的说:
“徐祸祸也是够能耐的,这事儿也亏特么办得出来!都他娘这样了,还办什么正事儿,救什么人啊?走!都他妈跟老子滚!”
说着,起身过来从另一边架住我,就要往外走。
刚到门口,蓦地,一个人影拦住了去路。
和这人打了个正对脸,看清她的模样,我顿时猛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