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多数年轻人一样,认为这些人都是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所以从不去关注。
孙禄最后抽了口烟,把烟头一甩,问我:“你觉得这四婶子是真有能耐?”
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她有没有真本事我不敢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要是没有她给的药包,你爸恐怕早就……”
孙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但随即又小声说:
“要按我老娘说的,这四婶子也是真有点邪性。你说她一个农村妇女,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一年到头,只有过年这俩月才在家待着,平常她都去哪儿了?”
我让他快别问了,再问我的头也跟着大了。反正都已经到地方了,不管这庙宇有多特异,只要见了四婶子本人,或许一些事就都会有答案了。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跟前。
这时已是下午时分,天上飘起了雪花。
四婶子的家,的确像是一座小庙,门头上没有匾额之类,可站在雪里,看着红漆斑驳的院门,我竟忽然有种奇怪之极的感觉。
我怎么就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似的?
我并没有把这种感觉告诉孙屠子,在这个时候多说,只会徒增疑问。
孙禄看了我一眼,上前拍门,只拍了一下,看似沉重的大门,就打开了一道缝。
孙禄明显一愕,跟着却做了个奇怪的动作。
他的两个肩膀,忽然来回的耸了一下。
我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谁知他又把这动作重复了一遍,回过头,蹙着眉头小声问我:
“咋了?有什么话说啊,你老搭我肩膀头子干什么?”
我一怔,我人在他身后不假,可我什么时候搭他肩膀了?
不过,他刚才的那两下,的确像是被人从后头搭住肩膀,想要摆脱似的。
孙禄和我对视了几秒钟,也回过味来了,左右看了看,拧着眉毛道:
“我都这么横了,还有鬼东西敢摸我?看来这四婶子是有点门道啊。”
他嘴里说着,回过头,就冲院里喊:“四婶子在家吗?”
他一边喊,一边伸手就去推门。
院子里仍没有回应。
孙禄也不回头,又喊了一声,仍是没人回应,迈步就要往里走。
这时,我已经透过缓缓敞开的大门,看到了门后的情形,见他要进去,心里突然猛一激灵,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将他向后一甩。
说也奇怪,这会儿才刚开始飘雪,地上并不湿滑。我这一拉一甩虽然急,却也没用多大力气。
可孙屠子竟像是脚后跟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似的,随着我这一甩,噔噔噔向后退了好几步。我根本来不及去扶,他就仰八叉的摔到了地上。
“你干啥啊?”孙禄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土问我。
“你在外边待着,我一个人进去。”
“为什么啊?”孙禄不解道,“你还真信我妈说的,只能是想平事的本主才能进去?要真是那样,猪头是从我家挖出来的,得是我进去,你留在外头啊?”
我瞪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说:“回头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听我的,留在这里,绝对不能踏进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