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了。
仍然是出于好奇,过后我回到市里,隔三差五,就去一趟那家饭馆儿。
没过多的想法,就只是因为老板娘说过,那花子走的时候撂下过一句话——今天你轰我走,改天我让你跪在地上求我!
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多少有些‘事妈’。
可很多事往往都是因为刻意的追寻,才会有结果的。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凄冷的夜晚……
外头下着雨,我坐在饭馆的角落,吃完了土豆肉丝盖饭,见再没别的客人,就把二两装的小酒,最后一口倒进嘴里。
“吃完喝完了?那就赶紧回家吧,快下雨了,再不走就让雨拍了。”好心的老板娘提醒我道。
她也不是傻子,相反,有着相当的小市民的狡黠聪慧。
从我隔三差五来店里点的这些吃食,她早就判断出,我经济状况不怎么好,甚至也猜到我这个‘先生’,九成九是个骗子。
老板娘比我大个十几岁,见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兄弟,往后干点正经事吧,别糊弄人了。你要真是哪天惹了有钱有势、又不通人事的,人家打你咋办?”
我笑笑,掏出钱包,抽了两张出来放在桌上就想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竹板的声音。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今天不说武二郎;没家的人儿没米下锅,兜个空口袋来要账……”
随着这怪腔怪调的念叨,一个破衣啰嗦,手持竹板的半大老头走了进来。
这邋遢人一进来就半倚着门,‘吧嗒吧嗒’了两下竹板,然后对着老板娘嘿嘿一笑:
“我今儿中午来过一趟了,嘿,你肯定是没看见我。我听说,你爷们儿病了?还病的不轻?”
老板娘常年在街面上混,耳朵根子都长尖儿了,只一听就觉得不对味儿。
她刚想说话,我已经抢先对那花子说:
“我是人本家找来帮忙的,要按年纪,我得叫你声叔?可今儿我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公事公办,咱就论江湖道吧。”
来人明显一愣,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阵,虚声问:“你是……”
“我说了,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似笑非笑看着他道。
这叫花子又上下看我两眼,眼珠转了转,嘴角微微一抽搐,看着我的眼睛里却是露出三分狠色:
“就你?你毛长齐了吗?你……啧啧,你跟我说,你那儿的毛真长齐了?“
“哈哈……”
我本来还有些忐忑不安,听他这样说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后退两步,坐回到原先的座位,用下巴一点对面的位置,眼睛斜向花子:“你要么坐下,咱俩唠会儿;要么……”
我眼神一敛,冷狠的吐出一个字:“滚!”
跟着,我转眼抬头看向老板娘,微微一笑:“大姐,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祖传的金字招牌!上回给你的符,只让你防君子!既然收了你的钱,真小人,还得我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