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把他带到地下车库的鬼差,似乎有点太邪门了。”
“对喽!就是那个黑脸黑袍的鬼差!”静海一拍巴掌,“圆光术能令人产生幻觉不假,可这个鬼差由始至终都出现在‘贴饼子’面前,似乎是有点多余哟。
最关键的是,对方不过是想把‘贴饼子’带走,就算法力再不济,弄了那么些个施法点,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弄出个勾魂鬼差?那不是画蛇添足嘛。
照我看,多半是那个叫老阴的家伙,本身也不通晓圆光术,而是临时被人教授,指使他来做事的。
指使他的人也知道他连半吊子都不是,所以为了以策万全,才会让他大费周章弄了那些个施法点,同样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又给了他两个冥人纸符!”
“冥人纸符?”我下意识看向桌上的黄纸人。
静海点点头,“这东西说起来并非有多大害人的本事,却是懂得圆光术的人,利用幼儿的魂魄炼制的。一旦点燃纸符,即便意志再坚定的人,只要不通晓圆光术,都不能看出破绽,从而会被幻化出的冥人所迷惑,做出非是发自本意的行径。
因为是用幼儿的魂魄炼制,所幻化出的冥人极尽灵光通透,能顺着人的思维做出相应的对答指引,一般具有阴阳眼的人,都不能够看透它的本质。你说厉害不厉害?”
“厉害!”我暗暗咋舌。
静海忽然一声冷笑:“对方对伍卫民残存的阳寿志在必得,九成是修炼邪法到了瓶颈期,想要贯彻始终,所以才可着他一个‘薅羊毛’。那就好比现代人失血过多要输血一样,熟人的血最保险匹配,而且同一个人的血,更能减少风险。
正因为是志在必得,所以他利用阴阳路夺寿不成,才又不惜冒险,想要利用圆光术,用活人把伍卫民的阳寿送出去。
按说对方的心机不可谓不深,想的不能算不周到。真要按他的计划,恐怕就算你我联手,也绝不能救回伍卫民的小命。而且还会搭上伍娟和‘贴饼子’的命呢。”
听静海夸夸其谈,间或冷嘲热讽,我又控制不住有些焦躁。
静海这人精,自然将我的反应尽收眼底,撇了撇嘴说:
“好了,不说废话了,免得你徐老板又要发火。我这么说吧,‘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你总该听说过吧?如果当时出现在‘贴饼子’面前的是两个冥人幻化的鬼差,那小子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稍有犹豫,只会乖乖的,半点不敢耽搁的跟着‘鬼差’走。因为他知道自己反抗也是没用。
要是那样,就算你我不在楼顶中招,不被牵绊,咱们再疲于奔命,也很难及时把‘贴饼子’拦下来。
但是出于某种原因,老阴并没有按指使他的人交代的去办,而是只用了一个冥人纸符。那‘贴饼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因为怕死,多半是一路上磨磨蹭蹭,想着可能出现转机,所以才耽搁了。”
静海一口气说下来,我虽然听的发懵,但勉强还是理清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老阴为什么留下一个冥人?”我忍不住问。
静海哈哈一笑:“傻小子,都说了这冥人是宝贝了,难得亦难求啊!
我还是打个比方吧,就比如说,你想要毒死一个人,手中恰好有两包上好的毒药,两包药同时下,这人立马就得嗝屁着凉。但若是只下一包,这人同样会死,不过却会死的慢一些,可余下的那包药,又能够多害一个人。
我问你,你要是害人害惯了,会不会多保留一份害人的毒药以备万一呢?”
“会!”我果断道。
静海点头,“嗯,就是这样了。老阴受人指使,但自己也存了害别人的心思,所以把主使人的算盘珠子给打乱了一颗。这样一来,整件事都来了个大反转,人救下了,老阴还搭上了自己在阳间的性命。那多半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即便能摆脱你我的纠缠,回去也无法向那人交差。”
我不得不说,和静海讨论一些话题,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因为,他的思维跨越程度远比一般人要快很多。
关键有些东西明明能够用一句话说明,他偏偏要用些暗喻、比喻的方式长篇掰扯。和他讨论问题,有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我们本身才是阴谋的制造者,讨论的话题是见不得光,不能明说的……这实在让人感觉疲倦的很。
事实是,静海的‘博学多才’,不得不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说不懂圆光术,那是假的,他虽不精通,却比我更了解圆光术的门道。他甚至知道冥人纸符是如何使用的。
我听他说完冥人纸符的用法后,虽然觉得新奇,可也没太当回事。
当即把纸符收好,顺手拿出那个酒瓶,和瓶子里的‘人头虫身’一对眼,看着它恶毒的目光,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这东西就是鬼彘?是死了两次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