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的女孩儿,只是看见婴煞四足着地的蹲在石桥上。
“她……她不在就好。”姜怀波竟似松了口气,“看不到她,说明……说明她还能活着。”
“那栓柱呢?”窦大宝的脑回路和旁人本来就不一样,竟第一时间想到了栓柱。
我们没在石桥上看到铭铭,同样,也没有看到栓柱。
静海说过,阴阳桥是阳世和阴间的通道,无论人畜,但凡到了死期,又正巧在阴阳桥附近,必定会经过阴阳桥,到达‘另一个世界’。
我当时对静海所说的情形并没有具体的概念,现在却已经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阴阳桥的两边,分别是阴间和阳世,等同于黄泉路。只不过这通往阴司鬼界的桥梁,相比之下更像是一条捷径。
姜怀波说铭铭能活着,是因为我们并没有在阴阳桥上看到那个女孩儿。
同样,我们也没看到栓柱。
难道栓柱还能够继续存活?
不可能……
那狗东西接连受伤,已经虚弱的不行了。又被姜怀波咬破了颈动脉,还怎么能活下来?
见血婴煞没反应,茶茶更加焦急:“你快回去呀!我们……”
不等她说完,另一头就传来了阴月的声音:“它不该……不该再存在了。”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石桥的另一端,蓝光中,一个和茶茶差不多大,头发微微卷曲,却同样梳着大背头的小家伙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说实话,我算是第一次看清阴月的模样。
小家伙的五官和茶茶一样精致,却更具立体感,想来应该是和她的身世有关。
她的神情虽然冷漠,但相比之下,我更赞同她的说法。
说起来,血婴煞算是一种非常悲哀的存在。
求生是人的本能,而对于阳世的渴望,同样是鬼魅的本性使然。
屡次到了投生的前一刻,却被湮灭在了绝望当中,怨念积聚,继而成恶……这种结局该是谁来承担?
然而,此刻血婴煞的神情,却更让我感到恐惧。
它的神情样貌,并没有因为外界的变化有任何改变。
而是和先前一样,怨毒的瞪视着前方,像是等待着恢复能够一击必杀的力量,然后毁灭它仇视的一切。
“人真的能因为仇恨,极端到这种程度吗?”窦大宝喃喃道。
“第一,它……它不是人。”姜怀波结巴着说道,“第……第二,你……你根本不……不了解什么是极端。”
“什么是极端?”窦大宝似乎也被血婴煞的怨毒神情震慑,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姜怀波突然笑了,“呵呵,如果你在一个除了丑恶,没有其它的地方长大,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丑恶的极限。”
“你可以试着想一下,如果你从记事起,身边的就都全是凶神恶煞,你会变成什么样?”姜怀波的话变得顺溜起来,不等窦大宝回应,似笑非笑的斜眼看了看我,接着说道:“真要是那样,别说是条狗了,就算是人,威胁到你所在乎的,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