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并不清楚这种恐惧从何而来,只是难以想象季雅云形容的画面。
现在想来,徐洁的玩笑倒是戳中了我的心窝。
桑岚无疑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儿,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任性。
我绝不是自恋狂,但也是真害怕她一时冲动,伤害到我深爱的人。
我给大双回了个电话,告诉他随时可以搬过来。
大双腼腆的问我,房租多少。
我咳嗽两声,攒足了房东的气势,用不庸置疑的口气说:
“亲兄弟明算账,房租是一定要付的。谈钱伤感情……这样吧,以后我和屠子在局里叫外卖的话,全部你付账吧。”
大双这个人,说白了有点轴,我是真怕他较真一定要给房租,不等他开口就又接着说:“我这个人不喜欢多事的房客,要是不同意,你找别家吧。”
“那行,徐哥,我明天搬过去吧。”大双这次竟出奇的爽快。
挂了电话,我有点纳闷,难道这小子知道萧雨在我这儿,所以才急着想要搬过来?
不对啊,除了孙屠子,大双和我身边这些哥们儿姐们儿都没接触过,他怎么可能知道萧雨的事?
……
赵奇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只有耐着性子等。
在这期间,我给高战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听高战在那头喘粗气,我好奇的问他在干嘛。
高战气咻咻的说:姓潘的嘴太硬,我和江斌正套他口供呢。
我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套口供’是怎样一种方式。
高战这个人看上去多数时间没什么正经样,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嫉恶如仇。
关于波波头的事,我对他没有保留。以他的性子,怎么会给潘国立这狗东西好果子吃?
高战让我不用担心,说根据总局给出的验尸报告和法证记录,绝对能判那狗日的死刑(潘国立)。
我忍不住说:我真希望法律能判潘国立无罪。
高战一窒,问我什么意思。
我冷笑说,只要姓潘的能被放出来,我就能让他比死更惨。
我并不是没起过杀心,但这一次,我是头一回觉得,让一个人死,是太便宜他了。
有人说:人之初,性本善。
有人说:人性本恶。
但是,我相信就算是大恶之人,也绝不能容忍潘国立这样的混蛋。
……
“嗡……嗡……”
我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
屏幕右上角显示——22:50
我支起半边身子,轻轻在沉睡的徐洁额角上吻了吻。起身下床,拿过背包背在肩上,蹑手蹑脚的走到楼梯口。
刚想下楼,忽然感觉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床,隐约看到徐洁还在酣睡。
我暗暗吸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实在是紧张过头了,隔壁就是阴阳驿站,我是驿站的老板。
谁还敢在我的‘大本营’搞鬼?
目光转回时,不经意掠过房间一角。
我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的退回楼上,走过去,拿起了角落里的那把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