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直视我,少有的正色说道:“或许你以为我拿孩子当砝码不厚道,可你不能否认,对于卓菲的状态,这是最好、最直接的切入点。”
我只能是点点头,高胖子说的是事实,只是作为‘旁观者’,我还是不大能习惯这种近乎狡猾和‘威胁’掺杂的讯问方式。
不得不承认,高战采用的方式是最有效的。
仅仅只是两句话,就已经让卓菲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或许是爱女心切,又或者是本身心理就脆弱,一阵嚎啕后,卓菲竟主动说出,是潘国立杀了韦伟。
但是,就像高战说的,她似乎真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也不知道尸体被怎样处理。
照她所说,她就是感觉丈夫不对劲,不光整天精神恍惚,夜里还经常做噩梦。
有一次潘国立在做梦的时候大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杀她的!’
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彼此有着相当的了解。
听潘国立在梦里这么说,卓菲就意识到出大事了。
或许潘国立杀人后也在时时刻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需要一个发泄口来缓释情绪。
所以卓菲一追问,他就承认自己杀了孩子的补习老师。但却说,那只是个意外,他不是故意要杀人的。
高战摇了摇头:“她应该是真不知道旁的了,潘国立也没告诉她杀害韦伟的具体时间。”
我没说话,等到看完整段视频,才抬眼道:“我能不能问卓菲几句话?”
高战看向曹警官,曹警官搓了搓额头,沉吟着说:“你是法医……现在尸体还没找到,你有必要和她见面吗?”
我说:“只是问几句,可能对破案有帮助。”
曹警官点了点头,“行,跟我来吧。”
在审讯室再次见到卓菲,她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完全失神的状态。
我默默的打开背包,从包里拿出一本病历。
翻看了一下,缓缓的说:“你女儿潘萌萌以前没有发羊癫疯的病史,按理说,这种病并不是突发性的。照病历上看,她第一次发病,是在今年的八月六号。在那之后,还有过四次就诊记录,分别是在十号、十三号、十七号和二十七号,而且都是在夜里发病……”
不等我说完,卓菲的眼泪水又涌了出来,有些失控道:“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她的发病时间,不是在礼拜天,就是星期四,你……不觉得奇怪吗?”
见卓菲只是哭,我抬高了声音:“周四和周日,是不是就是韦伟替你女儿补课的时候?”
卓菲哭着点点头,“是……萌萌每次发完病,都会迷迷糊糊的喊小伟的名字,这都是报应,是小伟不甘心,找我们报仇来了,她想要孩子的命!”
“她从来没那么想过。”我下意识的喃喃道。
见曹警官看我的眼神有些诧异,我挠了挠头,翻看着病历说:
“要是按这个顺序往前推,韦伟最后一次替潘萌萌补课,应该是在八月三号,那天是周四。”
我抬眼看着卓菲:“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