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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张突然出现的脸吓得往后一跳,冷静下来,发现里面的人还把脸贴在玻璃上,直勾勾的看着我。
白大褂回过身来,皱着眉头对我们说:
“他已经彻底疯了,而且似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你们觉得有询问他的必要吗?”
我看向高战,高战也正看着我。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已经了解到,这个外表看似二道贩子的刑警队长在本职工作上是很尽责的。
盗墓贼孔应龙死在了审讯室里,而且还是在我们眼前死的,换了谁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所以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寻求线索。
两人短暂的对视后,高战对白大褂说,还是要试一试。
白大褂撇撇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大会儿的工夫,就有三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提着连了长杆的半圆叉和其它一些工具赶了过来。
我暗暗皱眉,却也不能说什么。
半数以上的精神病人都是有一定攻击性的,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在病人病情稳定前,和病人接触一般都会把病人的手脚固定起来。
这样做对于病人似乎很不人道,可精神病人实在特殊,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了。
白大褂最后向我们确认了一下,让几个工作人员做好准备,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工作人员端起架势,准备随时应对,可谁知门一开,结果却大大的让人意外。
门打开前,病人的脸已经消失在探视窗后。
门刚打开一条缝,里面忽然就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只准一个人进来。”
开门的医生吓了一跳,随即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等他做出反应,那个声音就又说道:
“刚才那位兄弟,大家同是外八行的人,你进来,我们聊几句吧。”
我不禁一愣。
来的路上,高战已经对我说过。三个盗墓贼当中,孔应龙和死在棺材里的曹凡贵以前就是建筑工人,因为一次施工挖出了一具棺材,看到棺材里的陪葬品后,两人才生出了挖坟发邪财的念头。
说白了这两人就是两个好吃懒做的土贼,连‘土耗子’(没有传承的职业盗墓贼)都算不上。
而这个臧志强,和两人是在监狱里认识的。
高战翻查过他的资料,这人先前曾经盗过几个大墓,而且都是单干。那些墓因为年代久远,并不容易发现,所以这个臧志强才是真正的盗墓贼。
高战这么说的时候,我没怎么在意。
因为我到过现场,根本不存在有技术含量的盗洞,而是用蛮力把整个坟都挖开了,真正的‘手艺人’是不会把活干成那样的。
可是我没想到,门一开,这个被认定为重度精神病的盗墓贼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不是说他丧失说话能力了吗?”高战问。
白大褂也是一脸的不解,半天才说:
“先前的认定是精神性的,不是病理性的。如果受到刺激,还是会……会康复的。”
“什么外八行?乱七八糟的。”白大褂又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就要往里走。
我一把拉住他,想了想,沉声对他和高战说:
“我先进去看看。”
高战犹豫了一下,朝我点点头:“你小心点。”
白大褂愣了愣,急着说:
“你们这么做不合规矩的,万一病人发起病来……”
“不用你担责。”我打断他,把门拉开,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病房我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由于精神病人的特殊性,除非有家人全程监管,否则病人在入院期间很难说有什么好的待遇(当然,这也和一部分医护人员的医德缺失有很大关系),更何况臧志强非但没有家人管,而且身份还是案件嫌疑人。
估计从送进来以后,他就没洗过澡,虽然开着窗户,病房里也还是有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本来我进来的时候还有点提心吊胆,担心会遭到攻击,可是看清状况后,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病人已经回到病房的一侧,盘腿坐在病床上,微微低着头,半眯着眼睛看着我。
虽然此情此景仍显得有些诡异,可他的样子和眼神都和普通人没太大的区别,似乎不具备攻击性。
我仔细打量这个叫臧志强的盗墓贼,他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中等身高,骨架很大,所以虽然偏瘦,但看上去还是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
或许是出于清洁原因,他应该是在入院的时候被剃光了头发,现在头发才刚长出一点,头皮显得青嘘嘘的。
我开始有些相信高战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是专业的盗墓贼,因为我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土腥气。
不是闻到,而是感觉到的,这或许就是钻惯了坟墓的人给人的一种特殊感觉吧。
我正想试探着说点什么,没想到臧志强却先开口了。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低沉,就像是长时间没说过话……或者干脆说声带被火烧过一样,总之让人听了感觉很不舒服。
“你的衬衫和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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