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年纪轻轻的,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来。
李安安说我和马思凡过崖山来的时候,在航班上遇到了一个同学,你猜猜是谁?
我愣了一下,说难道是李洪军?
李安安笑了,说李洪军那人做事大气,倒不至于让我有这般的感慨。
我思索了一会儿,立刻明白过来:“唐道?”
李安安点头,说对,唐道。
我笑了,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唐道这人,从来都是个孤僻冷漠的性子,别说是离开了学校,就算是还在,估计也是这个样子的,你有什么好计较的?
李安安看着我,说那你呢?
我一愣,随即笑了,说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同甘共苦,过命的交情呢?
李安安听到,笑了,又去拿红酒,满满倒了一杯,又给我斟满,对我说道:“侯漠,你以后可要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啊。”
我与她碰杯,说道:“那是当然。”
说罢,我满饮此杯。
那天我们喝得很嗨,不过因为次日就是南海观音法会,所以玩到了十二点钟,就都回房间睡觉了。
临睡前,我还特意去朱雀的房间瞧了一眼,发现她人还没有回来。
也许,她想要自己去找寻那秘境,等有了确凿的消息,才会出现。
我心中隐隐担忧,却也没有去多想。
次日清晨,我们汇合在了酒店大堂处,黄大仙和南梗苗王等人也来了,还来了几个他们相熟的朋友,以及一些随从。
马小龙虽然在南梗吃了些苦头,不过面子还是得给足的,特意去调集了几辆商务车来,将人给安排送往南山寺去。
我和马一岙因为身份特殊,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戴上了人皮面具,一个低配小岳岳,一个黄脸病汉子,都不算显眼,而李安安瞧见我们两个的模样,也都笑得肚子疼。
除了人皮面具,还有一些别的手段,比如说我填肚子啊之类的,尽量弄成一个不显眼的胖子来。
另外我和马一岙单独乘坐一辆车,就连安丽也没有跟着我们。
路上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后面车上与李安安谈笑风生的马思凡,有些担忧地说道:“关于安娜的事情,是否需要告诉他呢?”
马一岙问我,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马思凡都是一个受害者,按道理说,他无需承担所有的责任,而安娜的意思,也是这样的,并不想跟他有任何的关联;但那孩子,终究还是马思凡的,而现如今安娜又处于危险之中,我觉得如果不告诉他的话,总感觉有一些不安——你怎么看?
马一岙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吧,你我毕竟都是外人,如何选择,管与不管,还是交由马思凡自己来考虑吧,而我们要做的,是不剥夺他选择的权力,你觉得呢?
我点头,说行,一会儿找个机会,跟他聊聊这事儿。
一路无话,抵达了南山寺之后,山脚下,自有知客僧过来接引客人。
今天南山寺不会对普通的香客开放,但是对于行业内的人还是比较宽松的,基本上有熟人带着,又或者说出几句行当内人都懂的切语,基本上都畅通无阻。
我们分作几批人上了山,黄大仙把我叫了过来,与我再一次地聊起了与霍家和解的事情。
很显然,他对于我得罪霍家这件事儿,还是挺担心的。
我虽然知道此事绝无可能,但还是耐着性子听着前辈的教诲。
一路走,路上不断碰到有人,有的认识黄大仙,有的认识苗王,都会过来攀谈两句,而到了大殿前面的广场,更是如此,我瞧见他这儿十分热闹,于是准备抽身出去,与马一岙等人汇合,而这个时候,从旁边走来三人,当中一个,朝着黄大仙拱手,说见过黄前辈。
我听到这声音,身子一僵。
这人居然是霍二郎,他居然也来了,而跟在他旁边的,还有那个俊美帅气的助理查理杜,另外则是长老西门越。
这位是霍家现在的话事人,黄大仙虽然江湖地位很高,但不敢怠慢,停下脚步,与他寒暄。
我知道霍二郎在横塘的比武招亲上面,赢下了岳壮实,与楚小兔有一段婚约,而楚小兔的成亲条件,则是击杀黄大仙,给她兄长报仇,所以有些担心他会对黄大仙不利,不过在旁边瞧了一会儿,发现双方相谈甚欢,完全没有任何隔阂。
这……
楚小兔这回,只怕又是所托非人了。
我心中暗自想着,而这个时候,不远处又走来一人,对着霍二郎说道:“京少……”
瞧见那人,我一对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人,居然是岳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