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如此柔弱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说的那些话,到底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她给我的这一掬火焰熔浆一般的玩意,又是个啥?
我明明是在熔浆之中,为何此刻,又化身为岩石了呢?
另外那一大群的火鸦,以及腾然而起的火焰巨鸟,还有那仿佛巨人一般的恐怖猿人,宛如钢铁战神一般的灰狼,和那个畏惧火焰,不敢入场的黑熊,又都是什么鬼东西呢?
还有,那一团无端恐怖的黑云。
那将我出魂的意识给直接逼回体内,并且在出手的瞬间,就将那本来占据了绝对优势的火鸟变成冰雕的家伙,又是什么鬼东西呢?
我完全不知道。
难道说,我之前瞧见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在我脑子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突然间头顶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愤怒无比的吼声:“爱新觉罗·溥倛,你果然没有死?”
又有一个穿刺云霄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放下朱雀的身体,你这混蛋!”
这两个声音穿越厚厚的岩石,依靠着震动,传到了我的耳中。
而随后,一个让人心中莫名惊栗的、不似人言的话语,仿佛在我耳边响起一般,陡然回荡:“昨日之恨,今日不休,山高水远处,魔潮临尔头……”
这毫无任何逻辑的话语,在整个空间里来回晃荡,我都感觉到整个岩石层在颤抖。
而且我的身体里,莫名就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意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声音,就是那团黑云所发出来的。
我自入行起,也见过了不少的厉害角色,修行者,我见过顶尖儿的,夜行者,也有遇见过起码是妖王级别的,但所有的厉害角色加到一起来,给我的感觉,仿佛都不如这一团黑云那般恐怖。
那是极端的大恐怖,仿佛是统御世间一切邪恶的源泉和王者。
那声音来回晃荡,到了最后,消失无踪了去。
我听到了头顶之上,传来了暴躁如雷的骂声,以及某些结构倒塌时的轰然之响。
听到这个,我知道,那黑云走了。
剩下几个什么都没有捞得着的家伙,在乱摔东西,自个儿撒气呢。
不会到又过了多久,突然间有一个人沉稳严肃的话语,传到了空间中来:“仇千秋,欧阳江山,还有薛麻子,你们不在家里好好待着,管好你们的徒子徒孙,跑到这儿来撒野作甚?真的觉得没人能管你们了?”
比起先前将整个空间都给震得抖三抖的架势,这声音显得十分温和,平缓之中,又带着几分警示的意思。
它很平淡,却充满了无上的威严。
这话儿,如潺潺流水划过,平缓而持续,而紧接着,我头顶上的所有喧嚣,在一瞬间骤然收敛,紧接着,再无动静。
宁静、寂静以及安静。
死,一样的静。
走了,都走了,没有任何的声音出现,仿佛我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宁下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挺高兴的,觉得这些让人畏惧的大拿离开之后,我总算是没有了生命危险,然而到了后来,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不会,就这样,一直永远地待在这儿了吧?
想到这事儿,我开始慌了,我开始努力地蓄劲儿,想要动弹,然而身体却如同灌注到了水泥柱子里面似的,根本无法动弹。
我与大地,浑然一体。
我挣扎过,努力过,甚至差点儿将牙齿都咬碎了,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到了最后,我丧气了,死心了,没有再乱动。
时间,在我的身上,变得静止了。
一秒钟、一分钟,或者一年、几十年甚至一百年,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估计,我就死在这里了。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当我认命了,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活路的时候,突然间,我的头顶上,传来了嘈杂而刺耳的电钻声。
这种声音是如此的刺耳,但是在我的耳中听来,却如同仙乐一般。
有人发现了我。
经过耐心的等待,在长期的寂静之中,已经学会了用脉搏计量时间的我,估摸着用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终于有人将我,连同着我身体外一大坨的石头,给拖上了外面的空间。
接着至少有四个大汉,拿着拆迁用的那种八磅锤,在我身上敲打着。
砰、砰、砰……
当我最终给从石头里面挣脱出来的时候,有一个人扶住了我的手,哈哈一笑,说我靠,这尼玛,石猴啊!
我睁开眼,瞧了那人一眼。
果不其然,白老头儿。
紧接着,我双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