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要问一下你具体的事情,那天掳走梁老师、我师弟和王虎的人,都长什么样子?另外关押你们的地方大概是什么样儿的,你知不知道?
我跟他详细地描述起当天发生的事情来,瘦老头、地中海、刀疤脸,还有他们身后那个发号施令的女人,再有就是后来关押我时出现过的飞哥,我都一一说来。
听完我的讲述,马一岙眯起了眼睛来,说哦,原来是他们,过江猛龙啊。
我有些惊喜,说你认识他们?
马一岙点头,说对,算是认识吧,原本以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居然惹到我们的头上来了……
我说那该怎么办?
马一岙显得十分平静,说没事,这事儿我找我师父来处理,不管怎样,他们多少也得给点面子的,不然我们这边不死不休,他们也落不得什么好。
说完,他问我道:“你呢,准备干嘛去?”
我指着不远处的老金,说我公司的同事过来接我了,既然你这边能够处理,我也帮不上忙,就先回去了——对了,小钟黄和王虎如果要是脱险的话,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
我刚想要报上自己的手机号码,结果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之前的冲突中丢失了,于是报上了我们销售课的座机。
马一岙记下之后,说好,等事情有了结果,我给你消息吧。
说完,他准备离开,然而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我说道:“对了,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凡事小心点,那帮人如果发现你没有死的话,很有可能会去找你麻烦……”
啊?
我有点儿懵,一直到马一岙离开了,我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极力想要摆脱这一切,没想到最终还是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而这些,我真的能避过么?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老金找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都跟你说了,别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你看看,一身麻烦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倏然回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跟马一岙说。
那就是我长出了一条尾巴的事情。
这件事情,让我很犹豫,从情感上来说,我已经接受了小钟黄的说法,也知晓了马一岙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游侠联盟的人,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跟夜行者是天然对立的——但我仔细回想起来,在羊城那个小院子里的几个人,很有可能也是夜行者,又或者带着夜行者血脉的人。
包括王虎,我在被囚禁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他是虎相的夜行者。
这说明马一岙对夜行者的态度,并不是黑白对立、泾渭分明的。
更何况我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过关了。
如果依旧没有渡过,那我这一路的奔波,岂不是白费了?
我纠结无比,然而马一岙人影无踪,我也没办法再找人,只有跟着老金和小赵离开。
回程的路上,老金一直在唠叨我,说因为一个过路的“骗子”,把你搞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你自己,一脸丧样,萎靡不振的,别说泰哥,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听到老金的唠叨,我苦笑无语——我之所以会这样,主要的原因,是折腾了这些天,精神和身体都还没有恢复过来而已。
不过出门在外,能够有这么一个人在关心着你,其实还真的是挺温暖的。
我也知道,老金之所以这么说,是真的把我当做弟弟了。
从梅州回来之后,我搬了家,离开了那个住了一年多的城中村,搬到了公司附近的一个小区里去,房租虽然贵了许多,但至少心里踏实,而回到公司之后,我自然又给泰哥像训狗一样地大骂一通,然后警告我,说如果我再出现什么差池,那就别干了,卷行李走人。
除此之外,本来就处于副课长试用期的我,官职给撸了下来,回到了储干行列。
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挺大的,毕竟这个职位是我努力了许久的结果,没曾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然而更让我郁闷的,是接下来的这些天,我仿佛就触到了霉头一样,事事不顺,做什么都出现纰漏,好几次陪客户的时候都出现了大事故,倘若不是老金帮我圆场,只怕我早就给开除了。
除此之外,我下班回家,然后努力回想起先前在看守间里的情形,试图感受那一种力量,然而让我郁闷的,是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只有那一根大拇指般的小尾巴提醒着我,我之前的那些经历,都是真的。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马一岙没有打过电话来,让我有些着急,而一天下班,老金叫住了我,说侯子,等等,晚上陪我一起喝点酒,我有事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