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让大军粮草辎重源源不断的供应上来,一定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吧?”
刘云威也是苦笑一声,说道:“公公一定知道,国朝此前的几次大战之所以战败,和粮草不济有很大关系,本督亲身经历了几乎所有对满清的国战,对此深有体会,又怎能不在粮草辎重方面下足功夫?”
“如果,哦!杂家是说如果!”王承恩顿了顿,微笑着说道:“如果朝廷方面的粮草补给断绝了,凭借督师的本事,征辽大军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此话一出,刘云威顿时呆若木鸡,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而周围的袁明轩、陆英等人也是震惊不已,而赵开山、王敢当等人已经是隐隐发怒,要不是顾忌刘云威的话,早就已经气得暴跳如雷了。
刘云威稳了稳心神,沉声问道:“公公此话怎讲?”
王承恩笑着说道:“督师和诸位先不要惊慌,先听杂家说说朝廷的情况吧。诸位有所不知,现在朝廷非常艰难,兵部的钱粮已经花光了,而户部的家底也马上就要花光了,陛下已经两次从内帑之中调拨钱粮支援国库了。如果辽东大战迟迟未决的话,朝廷将在一月之内彻底断绝大军的钱粮补给。”
刘云威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悲愤交加,汉威军和李定国所部明军将士连番血战,牺牲了将近二十万将士的生命才换来了今日的战局,只要再坚持一下便可以彻底灭亡满清鞑虏,可是朝廷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没钱了!
“公公,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先帝在的时候,虽然有魏忠贤祸乱朝纲,但是那几年朝廷国库的收入可是最为丰厚的,我等边军在那几年几乎没为钱粮发过愁!公公可知道,今日我汉威军自行筹措的钱粮几乎都是那几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可是为什么,当今陛下登基之后励精图治,又铲除了魏忠贤一党,但是朝廷却是每况愈下,到现在国库空虚、大战难以为继!这是为什么!”
听了刘云威的一番话,王承恩默然无语,只是不住的叹气。
刘云威却是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咆哮了起来,说道:“自从魏忠贤倒台、东林党掌权之后,先是裁撤驿站,结果闹出了李自成、张献忠之乱;之后东林党又将江南商税、矿税全都免除了,导致朝廷收入一落千丈、入不敷出,有这等祸国殃民的祸国之臣在,朝廷何时才能重新振兴!”
“督师,慎言!”
袁明轩等人纷纷规劝刘云威不要当着王承恩的面随意抱怨。
王承恩淡淡一笑,说道:“无妨,督师也是忧心国事才会如此,今日之言督师说完,杂家便转瞬既忘!”
说完,王承恩叹了一口气,说道:“督师,目前东林党已经基本上把持了朝政,而陛下又太过理想化,认为东林东都是治世之贤臣,而那些东林党人少有寡言务实之人啊!”
刘云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公公,如此说的话,我军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吗?”
“最多一个月!”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公公回京之后禀报陛下,我征辽大军四十五万将士誓死不撤军,就算是粮草断绝,我全军将士也会继续奋战下去。要么我军击败满清得胜而还,要么我全军将士重创满清意以死殉国!”
王承恩闻言骇然心惊,看向旁边的袁明轩、陆英等人,只见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异常坚定,每个人都是视死如归,心坚似铁!
次日一早,王承恩便辞别了刘云威,率领锦衣卫和东厂幡子离开了汉威军大营,朝着山海关一路疾行。
等到王承恩赶到广宁城的时候,对身边的一个东厂当头吩咐道:“杂家在广宁城休息一天,你继续赶路,赶回京城之后,将杂家的这封密折呈给陛下,不得延误!”
那名东厂当头闻言不敢怠慢,带着十几名手下策马狂奔,日以继夜的赶路,只用了六天时间就赶回了京城。
深夜时分,崇祯帝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王承恩的密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如此忠勇将士,朕真是愧对他们啊!”
就在这时,崇祯帝看到了旁边的一封奏折,上面赫然写着:征辽大军空耗国库、久战无功,呈请即刻撤军奏疏!
这封奏折的落款,赫然写着:周延儒!
而这封奏折的旁边,还有一封新任兵部尚书陈新甲的奏折,奏折的封面上写着:国库空虚、大军粮饷不济,呈请即刻撤军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