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王一定尽心竭力,和厂公一同尽力!”
半个时辰之后,魏忠贤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朱由检亲自将魏忠贤送了出去。待魏忠贤的车马走远之后,朱由检面若寒霜的看着夜色,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眉宇之间满是怒气、久久不散。
就在这时,朱由检望见漆黑的街道里出现了一架车马,径直本着信王府而来。朱由检认得这辆马车正是叶向高的,于是便换上了一脸笑容,站在门外迎接叶向高的车架。
叶向高下车之后见到信王亲自前来迎接自己,急忙上前见礼,说道:“老臣怎劳信王大驾迎接?罪过罪过!”
“哈哈,小王今晚闲来无事,见夜色空灵便出来走走,没想到正好遇到阁老啊!来、来,阁老请府中叙话。”
二人来到外堂之后,朱由检便笑着问道:“不知阁老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叶向高见朱由检毫无架子,于是也再不拐弯抹角,直接当着朱由检的面痛斥魏忠贤一党,最后说道:“殿下,阉党横行百姓困苦,那魏忠贤在江南广收商税致使天怒人怨,太祖立下的不与民争利之祖训荡然无存!将来殿下继承大统之后,一定要清除奸佞,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啊!”
朱由检听完叶向高的话,再也保持不了之前的笑容了,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的怒色,说道:“阁老,现在朝廷的当务之急还是治好皇兄的病。就算是退一万步说,如果小王真的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一定会清除阉党、励精图治,不会让天下百姓失望的!”
叶向高闻言大喜,又和朱由检说了好一阵,直到下半夜才离开信王府。
可是,朱由检在送走了叶向高之后却是毫无睡意,独自一个人在书房之内坐到了天亮时分。魏忠贤和叶向高的到访让年仅十五岁的朱由检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朱由检清楚的知道,朝中两股巨大的力量都已经跃跃欲试了,都准备借助自己将对方消灭掉。朱由检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一旦皇兄龙御归天,魏忠贤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控制住自己,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达到铲除所有政敌的目的。
“如果真的如此,那我的性命岂不是被阉党给把持住了?唐末阉党随意杀戮诸帝的事情,难保就不会在我的身上上演!”
朱由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满身恶寒,便想要寻求外援,以便保证自己的安全和自由。但是,朱由检的心中也是十分明白,叶向高虽然一心想要斗倒魏忠贤,但是叶向高一党只是一些文臣而已,并没有什么实力,光靠他们是无法保护自己周全的。
“可是,除了叶阁老以外,还有谁能保护我呢?”
就在朱由检冥思苦想的时候,书案上的一份塘报引起了朱由检的注意:“宁远大捷:蓟辽督师大破建奴,击杀建奴两名旗主,杀伤奴酋努尔哈赤……”
“对了!蓟辽督师刘云威!”
朱由检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写了一封亲笔信,然后便叫来了一名心腹亲随,命其将书信送到山海关蓟辽督师府,一定要亲手交给蓟辽督师刘云威!
待到书信送出去之后,朱由检心头的石头才算是落了下来,心中暗道:“蓟辽督师一直在为国征战,是位忠勇报国的忠臣良将,我亲自向其求援,蓟辽督师一定不会推辞的!只要是汉威军进了京城,那我就不必再惧怕魏忠贤了!”
夏日的京城烈日炎炎,早前王恭厂大爆炸的善后事宜还没有结束,京城内依旧是人心惶惶,而朝堂之上同样如此,文武百官都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不知道一旦陛下龙御归天朝中会发生什么大事!
六日之后,山海关蓟辽督师府。
刘云威看着信王朱由检派人送来的求援信,手边还有一封魏忠贤送来的书信,这两封书信的内容可是将刘云威给吓了一跳。刘云威虽然知道朝堂的各方势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京城内的局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堂堂藩王、大明皇位的继承人竟然被吓得向外镇大将求援!难道大明要再经劫难了?
堂内,袁明轩、孙元化等知事,以及陆英、温破虏、吴兴等将领还没有从震惊之中醒过神来,都是沉默不语、暗自皱眉。
过了一会儿,刘云威沉声问道:“大家都说说吧,信王的这封亲笔信,咱们如何应对?”
话音刚落,众人便议论开了,大堂之内瞬间便轰然一响,众人直接爆发了激烈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