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威不禁心头火气直冒,冷声说道:“具体点可以吗,魏公公?”
魏忠贤见状也是不以为意,而是大笑了起来,说道:“好!那杂家就直说了。不知道刘总兵对先帝(万历帝)开矿藏、派税监之事怎么看?反正杂家是可以告诉刘总兵,先帝此举可以说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那段时间里,朝廷派驻各地的税监征收了大量的税赋,国库年年充盈,九边将士的补给从无短缺!可是,朝中的东林党却不愿意这么做,因为先帝派驻的税监大多是在江南各省,那里正是东林党官员的老家,先帝此举大大出动了东林党一系的利益。于是,东林党一系的官员便以与民争利的理由,与先帝爆发了一场争论,最后硬是逼迫先帝撤销了各地税监、禁止各地开矿。从那以后,朝廷国库的收入就急剧减少,以至于后来户部连出兵征讨建奴的军饷都拿不出来了。”
听到这里,刘云威和袁明轩、陆英都是十分震惊,同时也都知道魏忠贤想要干些什么了,三人暗道:“这个魏忠贤还真是敢想敢干啊!”
刘云威皱着眉头说道:“魏公公是想重现先帝当年的所作所为?”
“正是!”魏忠贤说道:“而且杂家还想再干点别的。”
刘云威三人闻言更是震惊不已。
魏忠贤继续说道:“一,杂家要重开各地矿藏,并恢复先帝派驻税监的制度;二,杂家要兴海运、鼓励商贾大兴;三,杂家要对全天下的商贾征收商税。至于晋商那边,杂家此前一直在和他们接触,一方面是警告他们不要做得太过火,另一方面是让他们在开矿和征收商税的事情上给杂家提供一些助力,毕竟能够和江南豪商相抗衡的,也就只有晋商而已了;而且,晋商在朝中的人脉也是常人无法比拟的。不过刘总兵放心,等杂家做完了这件大事之后,晋商是一定要铲除的,而且必须是由杂家亲自动手。”
刘云威沉默了好半天,而后说道:“魏公公好气魄啊,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暂时先放过晋商。不过,魏公公最好还是和晋商那边通个气,不要招惹我通州镇,我不想再听到通州镇的任何消息从晋商的口中传给建奴!”
“这个刘总兵尽管放心,杂家已经派人去警告晋商了。”
刘云威又接着说道:“此外,我还想再和魏公公做个约定。”
“哦?什么约定?”魏忠贤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
“等到魏公公准备铲除晋商的时候,钱财都归公公您,但是晋商的那些卖国贼,必须交给我通州镇来处理!而且,我刘云威是个急性子,魏公公最好还是给我一个期限,不要让我无限期的等下去,我可不想袁大人运粮遇敌的事情再次上演。”
“三年,最多三年,到时候杂家一定将晋商人等交与刘总兵。”
“好!”
深夜时分,刘云威和袁明轩、陆英等人策马走在大街上,准备找处客栈落脚。
袁明轩想起刚才的事情,说道:“小将军,难道咱们真的暂时不去管那些晋商了吗?我可有些不相信魏忠贤所说的话。”
刘云威想了想,说道:“我想今晚魏忠贤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至少增加国库收入的那些话应该是真的。至于晋商那边,咱们还是先暂时放一放吧,等过了这阵再继续探查。毕竟今日和魏忠贤作了约定,咱们至少也要给魏忠贤一个面子。”
正说着,众人不知不觉的经过了兵部衙门的门口,只见深夜时分兵部里面依旧灯火通明,而且不时能够见到一名又一名的快马不断往来。
刘云威和袁明轩、陆英见状都是大惊失色,众人都是行伍之人,都明白一点,深夜里兵部出现这样的景象只说明了一件事情:一定是哪里又燃起战火了。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停留的这一会儿,李林彬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了兵部衙门,不经意间看见了愣在门口的刘云威等人,便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众人急忙迎了上去,刘云威更是急忙问道:“李大人,是不是辽东又出事了?”
李林彬脸色铁青的说道:“不是辽东,是西南!兵部接到西南急报:四川永宁宣抚使奢崇明以及贵州宣慰司同知安邦彦大举叛乱了,现在整个西南都乱成了一片,四川、贵州两省的官军节节失利,叛军已经攻进四川和贵州的腹地了!”
刘云威闻言骇然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