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哆嗦。“贵……贵妃。”
廖绒玉这时候才往远处瞟了一眼,脸色保持的极好,往前走了两步才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
苍怜一言不发,径直走过来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廖绒玉的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她却依然唇角含笑,并未有半点愠色。“不过是才入春,贵妃便这般心浮气躁,怕是不宜进补。合该吃些清淡的消消火。”
她居然还敢这么说,苍怜扬手又是一记耳光,扇在同一个位置。
廖绒玉耳朵嗡的一声,只觉得嘴角渗出了血腥味。
“贵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皇上才晋封我家娘娘为安妃,您就这样侮辱我家娘娘,摆明是不把皇上的圣恩放在眼里。您就不怕皇上责怪吗?啊……”
苍怜一脚踹在茕瑟腹部,着实没留力气。
茕瑟只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飞出去一截一屁股坐在上,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茕瑟……”廖绒玉心慌的厉害,没想到贵妃竟然出手这么重。“贵妃,您要训诫臣妾,臣妾没有二话。可是茕瑟是臣妾的奴婢,您想要她的命吗?”
“废话。”苍怜冷蔑的翻了个白眼:“别说是要她的命了,就算是你的命又如何?你自己尚且朝不保夕,以为能护得住这个贱婢吗?廖嫔,你别忘了本宫同你说的话,既然你不珍惜最后一次机会,就别怪本宫饶不了你。”
说话的同时,苍怜高高的扬起右手,卯足力气朝廖绒玉的脸颊抽过去。
然而这一巴掌,却被殷离给控制住了。“贵妃娘娘,主子传您觐见。现下正在殿里候着您去呢。”
殷离的力气甚大,苍怜竟然没能抽回自己的手,于是脸色绷的有些阴沉:“你不松手,让本宫如何面圣?”
“贵妃娘娘,请。”殷离错开了贵妃与安妃,也算是给了廖绒玉一道屏障。
苍怜只是清冷的笑了一声:“当初皇上将青犁指去侍奉皇后,皇后竟一力促成你与青犁的姻缘。足见她是睿智的。”
殷离没有做声,只是在一旁默默走着。
苍怜冷蔑道:“你这是还在怪我呀。”
“贵妃娘娘说的哪里话。”殷离绷着脸,话也不多,根本就没去看贵妃的脸色。
“你怪我当日用你的身份威胁你帮我,使你险些和皇上、青犁起了误会。但现下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皇上也不再怪你,青犁又重回你的怀抱,你该谢我及早揭穿这事。否则青犁的性子,你们若真的成婚,也必然闹得鸡飞狗跳。倒不如先解决你的事情,再慢慢去相处。”
“那属下得多谢贵妃娘娘的帮衬了。”殷离冷蔑一笑:“只是贵妃可曾听过司马昭之心这话?您动的什么心思,当皇上瞧不出吗?”
苍怜停下了脚步,有些生气的瞪着他。
“贵妃娘娘快些走吧,别让主子等的太久。”殷离快走几步,丢下她一个人愣在原地。
内室之中,庄凘宸仍然在批阅奏折。
苍怜进去行了礼,便走到他身边,为他研磨。从前也是这个样子。他就喜欢自己这么静静的陪伴在他身侧。可是今天,气氛明显有些奇怪,让苍怜觉得不安。
“朕册封廖嫔为安妃,你可知何意?”庄凘宸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苍怜手上一颤,墨汁溅了出来,她紧忙拿卷子擦去。“安妃诞育公主有功,自然是该晋封的。”
“安字,并非安之若素,而是安分守己。”庄凘宸语气有些凉:“对她如实,对你亦如是。”
苍怜嘴角的笑容有些抽出,尽管稍微用力,却还是笑的不如平时好看。
“放了廖家那个孩子。”庄凘宸没有心思和她兜圈子。
“皇上这是说什么呢。”苍怜不免有些尴尬。“臣妾哪里认识廖家的孩子……”
庄凘宸没做声,只是摆一摆手。
苍怜还想说什么,却见他低眉只顾阅折子,心里微微不痛快。“臣妾告退。”
好一个廖绒玉啊!她怀着恨,快步从擎宣殿出来,每一下都恨不得踩在廖绒玉身上,将她踩碎才好。只是还没走远,忽然听见身后一声脆响。
她回过头,惊讶的发现是内侍监将她方才研的墨给扔了出来。
砚台和贡墨都被摔碎,浓郁的墨汁溅了一地。
“你这是干什么?”她一声吼,吓得那奴才一个激灵,瞬间跪了下去。
“回贵妃娘娘,是皇上吩咐奴才,砸碎的。”内侍监吓得不敢抬头。
苍怜气的脸色发青,可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旌侨被皇上拿住了,八成是要问出什么的。且皇上既然已经认为是她做的,就算再怎么掩饰也难遮住。
“好哇,真是太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廖氏,你真是有够鸡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