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被文绣赤.裸裸的直白惊住了。
“你果真是个冷血绝情的人……”半晌,景越才说出一句话。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傻瓜的行为。也是自寻死路,不要跟我说你不想要这个皇位,否则在他决定你的婚事时,你便会反抗。”文绣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冷血,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文绣毫不留情的揭露,让景越心中难受之极,只想发泄一番心中的愤懑和怒火。他一手钳住住文绣,低头便要吻向她。
文绣哐啷一声抽出靴子里的短匕,刷一声刺在景越胳膊上。
景越闷哼一声,手臂流出的血瞬间浸透衣衫。
“你真的如此冷酷无情……”景越看也不看胳臂上的的血,眼中的伤痛让文绣几乎不忍看下去,她握着匕首的手抖了抖,猛地转过身,颤抖道:“这是皇宫内院,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还有,我会同意上官的求婚。”
“我不许!”景越低吼,“你若是嫁给上官文,我会杀了他!”
“那么,你娶我?”文绣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我……我以后会……”
景越的犹豫让文绣心中最后一丝留恋也被这寒冬的风冻住,她把匕首插入靴中,惨笑道:“想不到你我竟走到今日,其实,你和你父皇都是一样的人。”
当年简溪惨死,景帝为了帝位,终是忍住了仇怨,直等到十五年后也没有杀了那些人。现在临到简溪的女儿……
难道这就是命运的轮回?
“回去包扎一下吧,不要耽误了下午的订婚大典。”
文绣说完,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里,直到走到东侧城门,遇到了一直等候她的上官文,隐在眼中许久的泪水才滴下来。
“绣儿莫哭……”上官文把她拉到马车上,掏出一方雪白手帕,动作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
绿儿和维达见了也不敢吱声,默默的对视一眼,坐在了车辕上。
“你现在是五城提督了,还能这么悠闲?”文绣拭干泪水,强颜欢笑道。
“不过是按部就班罢了,能有什么可忙的。”上官文微笑,脸颊上的疤痕让他看上去平添了一股粗狂之美。和他原本身上的俊逸完美的糅合在了一起。
“等这件大事定下来,我便和你一起去扬州。”上官文仿佛在说着很小的一件家常琐事,“我们上官家一向只站在皇帝这一边,谁是皇帝,我们便支持谁。”
“你是定国公府的世子……”文绣抬起泪眼朦胧。
“哪怕是太子,在我眼里也比不得你的一个笑容重要。”上官文见她小脸憔悴,满眼伤痛,忍不住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见她这次没有抗拒自己,上官文心中欣喜不已。
“我听绿儿说你在扬州有庄子种番薯,还开了个茶楼,里面卖的吃食闻所未闻,心中好生向往。赶明儿你也做给我尝尝?”
文绣伏在上官文怀里,闷声道:“那要等春兰做给你吃,我可不会。”
上官文小心翼翼的又说:“我已经和父母说了向皇上求娶于你,父亲倒没说什么,母亲却是……不过你如今贵为县主,她也没什么可挑刺的。再者,我也不在乎她的意见。”
“嗯……”文绣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
“你答应了??”上官文的心瞬间被狂喜占据,原本只是虚扶着她的手,立刻紧紧把她抱住。
人生最大的梦想得以实现是什么感觉,直消看看上官文便知晓。
从第一眼看到文绣,上官文的心中再也抹不去那坐在湖畔孤单饮酒的身影。他紧紧抱住文绣,就像保住了整个世界。
文绣忽然觉得马车走的方向有些不对,抬起头看向他,脸上有些茫然:“现在这是去哪里?”
“去定国公府。”
文绣疑惑:“去你家里做什么?不是还要去端王府参加君瑶的订婚宴?”端王是四皇子景越的封号,端王府则是景帝赐给他的府邸。
“你想去?”上官文没想到文绣居然还愿意参加同时背叛她的景越和孟君瑶的订婚宴。
“君瑶……这件事毕竟不是她的错。”文绣始终对孟君瑶没有任何愤懑。
原本上官文只是想带文绣回家散散心,不去接触景越的事,但既然文绣不介意,他自然满足文绣的一切愿望。
当下马车便调转方向,向端王府方向驶去。巧合的是,端王府和文绣的锦绣府在一条大街上。
可笑文绣离开京都前出入锦绣府几次,居然都没注意到已经建成的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