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又看不出什么,说明这里的诡异程度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郑焕英收起罗盘,说:“白天看不出来,晚上再过来一趟,能不能让我们去见一下那个保安和保洁?”
王涛说:“保洁已经辞职离开了,联系不到,不过保安还在我们这里上班。”
他把保安找来后,我跟郑焕英问他当晚的情况。
保安说:“我当时刚走到大厅,听见这里有人说话,以为是进贼了,就赶紧往过跑,可等我跑到这个展厅门口的时候,我就听明白里面的人不是说话,是在吵架。”
他指着西墙,接着说:“我推门进来的时候,吵架声并没有停止,而且声音就是从西墙里传出来的,可等我走到西墙的时候,又发现声音像是在东墙,我又赶紧去东墙,就这样把展厅转了个圈却什么都没发现,我当时也是害怕,转身就要跑,可我跑到门口的时候,背后突然吹来一阵凉风,有人在我身后幽幽的说我要是再敢过来,就要杀了我。”
我暗暗皱眉,“所以从头到尾你只听见了声音,没有看见谁在吵架?”
他点头。
“那你有听清他们吵架的内容吗?”郑焕英问。
保安想了想,说:“在说谁先出去,像是两人都想先出来。”
后头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我和郑焕英就先离开了展厅。
“你怕吗?”郑焕英突然问我。
我摇头,笑着说:“怕啥,好歹我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了。”
郑焕英说:“这次我不怕,以前我怕。”
我有些诧异,“为什么?”
她叹气说:“因为以前都是六爷给的活,不能失败,虽然我上次跟你说水地的惩罚不关我们的事,但事实上是有关的,要是六爷给的是极重要事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完成的话结局就是去水地。”
我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苦笑着说:“所以这次上岛的时候,我心里特别没底,无面面具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咱们真没找到,估计等着咱们的就是水地。“
我咽口唾沫,心想多亏最后找到了。
晚上,我跟郑焕英再次来到展厅,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还真是在争论谁先出来。
我们两个在门外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其他有用的信息,就直接走了进去。
我俩刚进来的时候,争吵的声音还没停,可等我们站了两分钟之后,争吵声戛然而止。
“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们打出来?”郑焕英冷声说。
展厅内沉默半晌,一个男人嘁了声,说:“出啥出,我们两个倒是想出去,可是出不去。”
声音像是在整间屋里回荡着,我还真听不出来他在什么地方说话。
“那你在什么地方?我救你出来。”我说。
他声音有些疑惑,叹气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我这黑漆漆的,触目所及都是黑暗,我连我哥的脸都看不清。”
“我也看不清你的脸。”另外一人说。
“既然出不来,你们争论谁出来干什么?”郑焕英纳闷的问。
男人回道:“自娱自乐,本来就看不见,再不说说话,时间久了就真成哑巴了。”
他刚说完,另外一个男人警惕的问:“你们是谁?”
我回道:“我们是道士,来帮你们的。”
郑焕英从包里掏出供品香烛摆好,然后跑腿坐在地上,手上举着三根香,嘴里开始念念叨叨。
我只看了一眼她的嘴型,就知道她是在念招魂咒。
我摇摇头,应该是没用,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开了阴眼,进来后丝毫鬼气都看不见。
不过这更让我诧异,没有鬼气却能听见鬼语。
就在她念咒念到第二遍的时候,我发现她手上的香突然快速的烧起来,她的脸上开始出现虚影,魂魄隐有离体之势。
这是没招成魂,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也顾不上别的,连忙把她手上的香掐掉,咬破手指,在她的眉心点了下,稳住她的魂魄。
郑焕英睁开眼睛,捂着心口,牙齿被咬的咯吱咯吱响,嘴角溢出鲜血来。
看着她双肩阳火不稳,我又给她护住阳火,好半天她才缓过来,说:“从从,我后悔接这活了。”
这就是没大事了。
我松了口气,说:“我不后悔,上次我就觉得这地方诡异,现在一看果然猜对了。”
她扭头看我,“你想到了什么?”
我说:“我听曾婉说过,上次那轿子叫渡魂轿,既然是渡魂,那自然是要阴间,她选这么个地方,就说明这里能去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