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家出发尚晚,可近水楼台,故而同时到达目的地。
两位土司家的大人来到府衙,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不禁引得衙役们有些激动。他们可都是名动一方的土司,可非是这些小喽啰能够接触到的。
李长生似是提前了消息,故意没有着急接见,先是凉他们一凉,杀杀他们的锐气。
安然和扎克二人同时在县衙中,见面之后,不觉友好。都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明明同聚一堂,两者之间的气氛却是冷的可怕。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长生才是慢悠悠地来到会客堂,见到两位土司,便是官方性的说:“二位土司大人到访府衙,不知找本官又何事?”
安家和扎家都是来者不善。而且李长生打伤了扎柏,扎克今来此,除了兴师问罪,那便是拉拢自己。
安家的目的便是更加明确,抛出橄榄枝,有意将吴县纳入麾下。
“李大人,那日刑场之事。吾儿不知律法,忽视了规矩,还冲撞了大人,请大人莫怪。”扎克先开口说道。
安然来此,必然是有备而来,早已将那日之事调查清除。
“扎土司说的当真是轻巧?双方之间,已然兵刃相接。何为冲撞?分明是想取李大人的性命,如果这都算是冲撞的话,那真是汗颜啊。”
安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可张口之间,沉稳大度,谈吐之间,丝毫不逊于男儿。而且说话之时,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竟是许多男人都比不来的。
李长生满是惊讶地多看了一眼她,这个叫“安然”的女子,不仅面容美颜,姿色绝丽,而且飒飒如风。给人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
“安然,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扎克不悦的说道。
安然潇洒沉重,面对扎克的责问,她显得不慌不忙,道:“我不过是道出了一个事实,若是扎土司不让说实话。那我不说便是,反正是非公断,你我和李大人之间自是清楚。”
“什么是事实?你难道亲眼见过吗?我知道你善于诡辩,可我告诉你,我们扎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诬陷的。”
扎克不善于言辞,与安然对阵,很明显他落于下方,处处受牵制于人。
“诬陷与否,扎柏最清楚;如果劫法场都可算是小事的话,你将朝廷法度置于何处?我不言明,李大人心中也会有着一杆秤,对吧?”
还不等扎克说话,安然又继续说道:“你们扎家于此地骄纵跋扈习惯了,什么朝廷法度。什么大唐律法,自然是视之无物,所以扎土司才不会觉得此事是大人。”
说出这些,确实有着几分道理,扎家一家独大,之前,吴县都是他们家的。自家做事,又何须理会什么规矩?
李长生看着他们二人斗嘴,没有从中调停,反而任由他们吵下去,自己做个世外人,权当是两虎撕咬,作壁上观。
只不过。陷入僵局的时候,李长生也不得不站出来,
“两位土司大人,来者是客,方听二位喋喋不休,先喝杯茶解一解渴。”李长生亲自为他们二人奉上香茗。
可结果,此二人饮茶第一口。一口喷了出来,扎克说道:“你们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难喝?”
反观李长生却是喝的津津有味。
“很难喝吗?为何本官不觉的呢?此乃当地百姓最常饮用的茶水,可能是二位大人从小养尊处优习惯了,对于这些小百姓的东西嗤之以鼻,还请两位大人莫怪,毕竟衙门穷,实在是拿出好的茶叶招待二位。”
李长生的话似有些深意,暗讽二人不体察民情,更旁敲侧击了自己衙门的窘状。
扎克说道:“嗨,原来如此,改日我命人送来百八十斤上好的茶叶,身为府衙,没有像样的茶水招待客人怎么行?”
“扎土司当真是豪气啊。”安然忽然开口说话,扎克便是知道不会有好事,果不其然,道:“既然扎土司这般大方,好茶叶都已经送了,何不解决一下衙门资金短缺的问题?”
“你说什么?!”
扎克猛地一怔,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安然摆了一道,中了她的计谋。
她之言,可谓是一举两得。不仅坑害了自己拿钱,而且还趁势讨好了李长生,说出了他说不出的话。就算自己出钱,功劳只会是安然的,而非自己。
要是扎克拒绝的话,定会引起李长生的反感。这种时候,就算是炸药。也得紧紧地抱住,还要强装欢笑。
“扎土司,你觉得我的想法如何?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只见李长生和安然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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