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困住他,那就意味着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那人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他连忙从棺材里爬出来,快步出了杂物房,好在其他人依旧安然无恙地沉睡着,好似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主卧室里也一片沉寂,这让白秀心底那份不安愈发强烈:“该不会真是他俩出事了吧……”
他刚想叫醒冯菁,不想一点灵光毫无征兆地在脑海里闪了闪:不对——
他飞快转身,朝不远处的小院子一扫,一股寒意缓缓攀上他的后背——围墙上赫然蹲着一个人,雨后乍晴的夜空洒下一点月光,将其影子照了进来。
难道那人还没有离开?!
白秀想也不想冲了过去,一张极为诡异的脸倏忽出现在他眼前,原来那是一个女人,她的脸非常白,明显化了很浓的妆,而她的额角破了一个洞,黑色的鲜血流了一脸,叫人触目惊心。
她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扑过来。
不过女人见了他,身形一闪就从墙头跳了下去,然后朝后山逃之夭夭。
白秀连忙推门而出,但他不敢离太远,万一中了对方的声东击西之计就麻烦了。
此时此刻,他心里有着很多的疑问。
这个人的举动实在太奇怪了,之前特意引他过去,袭击了他后却没有伤害他,原本她也可以趁他昏迷从容离开,没想到又故意蹲在这里让他发现。
除了对方是在戏耍他,白秀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眼见对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附近的深山里,他只得停下脚步,而就是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这女人的轮廓有些眼熟。
是她。
一丝颤栗悄然泛起——的确,就在不久之前他隔着一道幔幕已经见过她了。
世界上真的有死而复生吗?
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看她灵活的动作,绝不是一具尸体会有的,就算是灵煞腐尸或者天尸也不可能。
若排除了这种可能,难道真如孙信鸿所言,是有人易了容,打算借周姓女尸之名行凶?
那么这一系列诡异的举动倒可以理解了——对方想误导他们,以减少自己的嫌疑。
这个人显然就是他们中的某一个,可奇怪的是他之前明明查看过,屋里的人一个也没有少,总不至于是孙信鸿和谭向荣自己在搞鬼吧?
白秀沉思了一会儿,折身回到了木楼,刚进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巷子里响起。
他转头一看,一群人匆匆忙忙地往这边赶,不是别人,正是裘下和他父亲裘老大。
一打照面,裘下开门见山地问道:“孙信鸿和谭向荣在不在?”
其他人被他们吵醒了,纷纷过了询问,苏罗更是沉不住气瞪了他一眼:“裘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裘下脸色阴沉,仍是重复着刚刚的问题:“孙信鸿他们呢?”
冯菁打起了圆场:“裘三哥,有什么话好好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裘下顿时不做声了,裘老大咬牙开口:“阿上和阿中不见了!我怕他们真被那个姓周的女人谋害,所以过来看看,你们的人有没有事?”
他这么一说,白秀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孙信鸿和谭向荣真出事了?
他赶忙招呼冯菁他们去叫两人,哪知一行人敲了好一会儿门,里头什么动静也没有。
苏罗急了:“孙信鸿这家伙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睡觉,如果他在里面肯定发火了,我们还是别等了,直接撞门进去看看吧!”
她说的不无道理,几人将门撞开一看,果然坏事了,里面空空如也,哪还有两人的身影。
林小冰万分不解:“这房间只有一个出口,门是被反锁的,难不成他们凭空消失了?”
在场之人白秀算是唯一了解一点内情的,他可以肯定那人必然动了什么手脚,不过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只能保持缄默,免得打草惊蛇。
苏罗思路活络,率先提出一个猜测:“该不会房间里面有什么暗道吧?”
然而他们找了一圈,什么发现也没有,事情变得越发古怪了。
白秀思绪一转,朝裘下问了一个问题:“裘家两位兄弟又是怎么不见的?”
“我两位哥哥也是因为害怕对方报复,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半个钟头前我老娘去叫他们,想让我们待在一起,发生什么也好有个照应。”
裘下看了看自己父亲,眼中充满了疑惑,“哪知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跟我老爹撞开门一看,根本没有人。”
他补充道:“我们家房子是我看着修起来的,绝对不会有什么暗道。”
“这就奇怪了,总不至于人间蒸发了吧?”苏罗在一边苦思冥想,“再说,就算他们真是自己跑了出去,这反锁的房门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