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这样的地方并不利于修建墓地。”
刘立冬急了:“这山里头不是很有生气么,你看水果生得多好啊!”
白秀摇了摇头:“‘桃者,林上之兆,曦也,属火,为阳’,这片桃树林与松岭井水润泽的阴气阴阳相济,自然生得好。”
刘立冬当即反驳:“那我也在这边种上桃树不就成了?”
“虽然只是一壑之隔,这里却与那边不同,没有地水滋润,阴气裸露,横冲直撞,就算种上桃林也是阴阳相冲,永非吉地。”白秀叹了口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以前也有人在这边试着种了果树,只是一直没有成活,对不对?”
刘立冬看向那片空地,上面平坦无比,就算种过果树痕迹也早就压实了,白秀自然不是依据这个猜的,不禁信了几分,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小邹凑到白秀身边,好奇问他:“白大哥,你真懂风水?不然怎么连这都能猜得到?”
白秀失笑:“这里坡度很大,裸露的土壤能留在上面而没有流失掉,必然是因为其黏度够大,而这显然不利于植物根系呼吸,种上去的东西自然活不了。”
“……”小邹一脸无语,旋即偷偷一笑,“白大哥,你干脆加一把火,让他把这破地方赶紧扔了得了。”
其实白秀也真怕刘立冬用这地方修墓地,这阴气长久在此盘踞,已经开始形成灵场,若在灵场之中放上棺木,那真是发生什么怪事也别觉得奇怪了。
想着他多问了一句:“一般利于修建阴宅的地方必然地势平坦、明堂开阔,恕我直言,只要稍稍有点常识的,都不会选这里作为墓地,你是不是被什么人骗了?”
刘立冬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小邹多熟悉他,联想的村民态度的转变,猛地明白过来。
“你是不是又干什么缺德事了?还修阴宅,你家老头、老太太才多大年纪,就想着选地方了?该不会你跟村里人合着伙想骗人外地来的吧?”
“可不是我们骗人,是人家凑过来请我们占她的便宜。”刘立冬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他也知轻重,只好一一道来,让他们帮忙出个主意。
“也就是前天,有个特好看的姑娘带着两个人到了我们村子,说是来后山相地的,要给她家里很早以前就过世的长辈迁坟。
那两人也跟白先生一样,看着年纪很轻,一个二十来岁、一个三十来岁,说都是风水师。
他们就在山上转来转去,最后相中这里,让我们派个代表跟他们谈谈价格,我这不是做点生意口才好,就去了。
当时我心里寻思着怎么也得万把块吧,结果还没开口,对方就直接开了价,给了这个数。”
他比了个手势,别说小邹,就连白秀都有些吃惊,这个数目在葛城市区买两套大三房都够了,可就这么一块荒地,那姑娘也给了这个价格,实在蹊跷得很。
小邹听罢不由咋舌:“这姑娘手里钱多烧得慌,给你们‘扶贫’来了?”
“去去去!”刘立冬瞪了他一眼,“什么扶贫,我们村可是有名的富实村……”
小邹笑道:“你们不喜欢钱,还能答应她?”
“谁会嫌钱多啊!”刘立冬有些无语,“再说就是这么一块破地,哪怕便宜卖出去了,都算挣了。”
小邹揶揄他:“那你干嘛还要我找人来看,想确定是不是真这么好,为买主服务?”
刘立冬倒真点了点头,看向白秀:“是想确定一下,但不是为她,而是为我们自己。
白先生也不是外人,我就明说了,要是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冤大头,我们也就乐得捡便宜,可这位小姐身家这么丰厚,总不会是个傻子,会做这亏本买卖。
我们就寻思着,想弄清楚这块地到底怎么样,如果真是什么绝品好穴,我们也乐得两全其美,对不对?若不是,也就把这钱退了,两不相欠。”
他说得真诚,小邹却不吃这套:“我看你说了八九分真话,还一分话最重要的,你没说。”
“你特么是我肚里的虫豸,怎么这么清楚我是怎么想的!”刘立冬抱拳告饶,“我就寻思,如果这不是什么风水宝地,那位却愿意花这么多钱买下来,是不是另有目的。
我早听说过一些传言,什么地下有古墓于是在上面建房子掩饰自己盗墓啦,又比如下面有什么矿产,假借其他名义低价买来再高价开采啦,很多很多。”
白秀与小邹相视而笑。
后者啧了一声:“别看你们村的人老实巴交的,还真不好糊弄……现在结果也出来了,你们准备怎么做?退钱,还是找个地质专家过来看看再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