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笔记本电脑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只在隔层中放着一个硬壳笔记本和一直钢笔。
他先将笔记本拿出来看了看,遗憾的是里面几乎一片空白,并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
他思来想去,拿出笔记本电脑开了机,原本他以为里面设置了开机密码,没想到最后直接进到了桌面。
画面一跳,两张笑脸映入白秀眼帘,而就是这一眼,他脑中顷刻间变得一片空白——这张被云寒拿来当桌面的照片是他和方心的合影。
照片上,两人依偎着坐在巨石之上,而它之下是险峻的仙游峰,记忆瞬息间翻涌而上,那段时光正是他从鸿渊岛回来两人短暂的相聚。
他不由握紧了拳头,这云寒到底是什么人,天星会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难道他们一直都在监视自己?这些人和那个组织有关吗,还是和瀛洲有着某种联系?
白秀沉思着点开其中一个本地磁盘,里面很空,只有几个文件夹,他一查看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又检查了其他地方,甚至连隐藏文件也找出来看了看,也依然没有捕捉到任何线索。
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总不会是云寒无意间看到了这张照片,觉得挺好看,就拿来当了桌面吧?退一步说,就算是,这张图又来自哪里?拍摄它的人肯定是在监视他,这个人会是谁呢?
诸多疑问在他心中萦绕,他又将电脑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发现后关机放了回去,然而那张照片还是不断地在他脑海里浮现,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白秀关灯出了房间,朝卫生间走去,那是云寒待得最久的地方,或许会有什么线索,他走到门口将门推了推,还没完全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心中一沉,赶忙进去开了灯,下一秒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呈现在他眼前。
这卫生间非常的宽敞,除了很多酒店都有的配置外,最里面还有一个足够两人躺下的浴缸。
此时,它已经蓄满了水,一个红色的身影匍匐其中,她的头深深地沉在水里,只露出一小半张脸,倒是一头秀发铺满了大半个的水面。
而未被头发遮盖的角落,露出了猩红的颜色——鲜血早就将里面的水染红了。
白秀莫名打了个冷颤,这个女孩是怎么来到房间里的?荀芳装监控的时候肯定检查过房间,而装好后她又一直看着监控,不可能有人被带进房间他们没发现。
不对——
他想到一个细节,卫生间是没有装监控的,也许荀芳并未检查过这里,很有可能这个女孩一直在这里了,那么她是什么时候被杀的,难道云寒进入浴室时她就已经死了?
白秀一边思索,一边走到浴缸边仔细打量着。
突然,他怔住了,一颗心也跟着沉到了最底——水面那独独露出的一角脸庞是如此熟悉!
他不敢置信地将尸体翻转过来,看到的果然就是马姣姣早就僵硬的容颜。
她眼睛圆睁着,盯着前方,似乎有些迷茫,而她的胸口偌大一个窟窿,竟是被人挖去了心脏。
他无法想象,这个刚刚化形成功的女孩是如何惨死在琳琅酒店的浴室之中,更无法想象马为乐得知妹妹的死讯后会是多么的绝望。
他沉默地将她眼睛合上,也不敢去想那样一个事实:也许就在他们端坐在电脑之前无聊地监视着这个房间的时候,她就在一墙之隔绝望而痛苦地死去。
他心中不可抑制地腾起一股怒火,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天星会拔除,不然还不知道会多少人惨死在他们手中。
咔哒——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响了一下,白秀瞬间回过神,他可以肯定刚刚他进来的时候绝对将门关好了,总不至于是风吹动的,显而易见有人打开了它。
他第一反应是云寒回来了,毕竟此人并没有出楼,就算去了哪里,打个来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思绪飞转之间,白秀已将马姣姣的尸体复原,然后关好灯躲到了门后,以便先发制人。
他屏住呼吸,隐约听到一阵脚步缓缓朝这边走来,然而就在他以为对方会进浴室的时候,那脚步声一转又出去了,很快门砰的一声也被关上了。
他心中惊疑不定,犹豫片刻悄然跟着出了房间,606并非靠着电梯和楼梯口,如果对方要离开绝不会那么快,可当白秀贴着门边一看,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那人进了其他房间?白秀无法肯定,酒店的房间隔音还不错,就在关门后的那个间隙,他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他只好重新回到房间,等他打开客厅的灯顺势将目光一扫,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茶几上,而它下面似乎还放着什么东西。
那也是一张照片,一张他记忆里永远无法抹去的照片——当年郑如意的手机壁纸。
除此之外,茶几上再无其他,可白秀却感觉手脚冰凉,仿佛一股杀意正悄然逼近。
他们在警告他,如果再插手天星会的事,那么他身边的人很有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
这时他心头没来由地一跳,身体好似过了电一样,有什么东西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它控制着他转身出了门,继而不顾一切地奔向酒店四楼。
监控。
既然有监控,那一定能看到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