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墙,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躺在某口井的井底。
这让白秀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又在做梦,可惜梦境和现实他分得太清,只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他被人扔到了一口井里。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此人想杀他,为什么一开始不开枪,反而带他走了很远的路,最后到了这里?
还有对方在他背上写的那个字,如果他没有感觉错,那应该是个“塔”字。
塔?
白秀心中越发疑惑,难道有人将他带到这里,是想让他去找什么塔?
等一下——
他想到了一点,如果那人和他的同伙真是瀛洲的人,那他们的指示肯定和劫生鼎碎片有关——搞不好其中一块劫生鼎碎片就在某个塔里。
不对,还是不对。
白秀暗暗摇头,如果他们发现了线索,凭他们的能力应该不难拿到,怎么会需要他的帮忙,难道真和白冢秘境的法阵一样,只有他才能解开?
如果是这样,事情倒好办了。
他不介意做别人投石问路的棋子,要想找到他父母、解开二十年前的那些谜团,在拿到剩余的劫生鼎碎片之前,一切都是空谈。
他当即站起身,将四周的情况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是一口枯井,直径也就一米多,尽管有快十米的高度,但他想爬上去也不难。
那个疑问又冒了上来,他们把他扔在井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总不至于是随兴而为吧?
白秀一边思索,一边检查自己的东西,等打开那盒子,他神色瞬间变了。
里面赫然只剩下两张纸,他姑姑写给他的那封信已经不见了,而他还没来得及看!
事情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古怪了,这些人为什么不拿走其他东西,独独选择了这封信?
他姑姑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他们拿走它是觉得对他们有用,还是觉得对他有用,不想让他看到?
白秀隐隐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错过了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不过眼下后悔也没有用,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有等他再见到他姑姑才能水落石出了。
眼下他最需要做的是尽快回家,但愿他这次没有“睡”太久,不然他错过的就不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白秀撑着井壁,手脚并用,终于爬出了井口。
井外是一个荒凉的院子,院中杂草丛生,只有一条泥泞小路蜿蜒着通向早就破败不堪的大门口。
他疑惑地淌了过去。
两排门扇已经腐朽不堪,他轻轻一掰,门板立马化作一把木屑簌簌从他手心落下。
他走出院门一看,门前是一条同样了无生气的巷子。
巷子尽头是一个路口,两位阿姨正从大路一边走过来,见他满脸迷茫,她们脸上顿时洋溢出热情的笑容:“后生,是不是来找亲戚,认不得地方了?”
白秀心中一动,顺着两人的话点了点头,礼貌开口:“请问一下,这一片原来是叫什么名字?”
“我就说嘛。”其中一人抱怨道,“最近几年他们老是改来改去,别说你这个外地人,就是我们好多本地人都分不清楚啰。”
本地人?
白秀听她口音的确不像是渠城人,难道他真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是这样,他总算知道那帮人为什么弄出这一系列古怪的举动了,估计他们等了很久他都没醒,又怕有人发现他,索性将他藏在了井中。
见他发起了呆,另外一人还以为他有些不耐烦,连忙打断了同伴的唠叨,回答道:“这里以前是柑花镇,现在改成繁龙区了。
前面的文明路老早叫花蹊路,那里有个公园很有名的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一个名字自他脑海中冒了出来:“九农桥细湖公园?”
两人欣喜地拍了拍手:“没错,没错,现在已经改名叫红双塔公园,原来的名字好多人都不晓得啰,你倒是记得,小时候来过德城吧?”
白秀的思绪一下飘到了其他地方。
如果真是瀛洲的人将他带到这里,如果他们的确在找其他劫生鼎碎片,那么德城的确是一个出乎他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地方。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这个城市除了发达的经济,就是这所谓的“红双塔”最出名,它可以算得上是德城又一城市名片了。
那么劫生鼎碎片会在那里吗?
“阿姨,现在去九农桥公园应该怎么走?”白秀问道。
既然来到了这里,他当然要去探个究竟,就算没有什么发现,到时候另做打算也不迟。
再说卫葳也在这个城市,他正好去看看她。
听他发问,两人来了兴致:“好巧哦,我们正要去那里跳舞,顺道带你过去吧。”
白秀注意到这会儿还真是快傍晚了,正是大爷大妈们最爱的活动时间。
他心里有些无奈,没想到之前的预感最后成了真——从渠城到德城开车大概要一天,显而易见,眼下已经是第二天了,也就是八月初八。
他等了这么多天,最后却失了约,好在这边有了新的线索,不然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