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破魔之刃毫不迟疑地挥下,血肉飞溅之间,女人已然没了声息。
那人驻足片刻后缓缓离开了。
白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做梦了,不等他细想,门外又传来一阵极轻极轻的叩门声。
女人并没有立即死,挣扎着伸进来一只手,将什么东西递给了他。
她满是怨恨地说着话:“如意,一定要记住,她的孩儿叫做白秀,总有一天你要杀了他,让她也尝尝失去至亲骨肉的痛苦,为我们也为你哥哥报仇!”
如意?
郑如意?
白秀立马想起了这个名字,难道当年那孩子不是被他父母掳去,而是被自己的父母藏了起来?
那他姑姑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是不是这个孩子后来找过她?他的出生证明就是他自己给她的?
思索间,熟悉的感觉袭来,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消融,白秀知道这个梦很快就要结束了。
等白秀再次醒来,眼前仍是一片昏暗,他下意识抬头一看,地窖出口依然被堵得死死的。
看来不仅那人没有回来,就连明诲初也彻彻底底失去了踪影。
不过眼下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经过刚刚的梦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之所以会做这些梦,罪魁祸首莫不就是破魔之刃?
这不是毫无依据的猜测,毕竟不管他梦到他父亲,还是他母亲,甚至于是那位从未谋面的天修尊者,这刀总是出现在他梦里。
白秀抽出破魔之刃仔细观察着,他心里还有一个推测,会不会它也有和听魂水一样的功效,能将其所见之事一一记录下来?
而它之前已认他为主,他们可谓气血相通,于是在某些时刻,他无意间读取了这些记忆。
也就是说,那些事的的确确是曾经发生过的?
白秀的目光在刀身上不断逡巡着,待他看到那极为简朴又十分独特的花纹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悄然而至——他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种花纹?
他思索了几秒反应了过来,他确实曾见过这些花纹,他和方悬翦她们在白冢秘地发现的那两块玉符上也有类似的。
这个念头一闪过去,白秀连忙将之前悄悄藏起来的那枚拿了出来。
他端详了一眼,心道果然。
虽然这玉符只有小拇指大小,上面的花纹却意外清晰,当真和破魔之刃上的一模一样。
这会是巧合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玉符和破魔之刃一样,他一看就知道它绝非凡品,两者之间怎么也不会这么轻易“撞衫”吧?
那么问题来了,这两样东西应该出自同一个地方,鬼女司因说破魔之刃源于授灵古境,难道这玉符也是灵明之物?
白秀将它轻轻托了起来,即便这里的光线十分幽暗,他仍可以看到它体内隐隐有流光涌动,仿佛它是有生命的一样。
更为奇特的是他和它之间好似存在着某种感应,他灵脉中的灵力竟和那流光同起共落。
或许真如方悬翦所说,他体内有一灵,而这玉符是它的本体,所以他们才会如此亲昵。
白秀想了想,把它也拴在明贪狼玉阙的挂绳上,这样一来,他就不会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不过对于那个叫郑如意的人,他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这事也只能等他回白家再跟白晏打听打听。
眼下他要做的是继续寻找地窖里的隐秘出口,拯救自己的同时看看明诲初到底有什么意图。
白秀站起身重新搜索一圈,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在南边靠近地窖顶的位置,发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砖。
他将这块砖按下,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缺口露了出来,他用破魔之刃卡住墙角,身体一荡钻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很小,他只能一点一点倒着往里爬,也就是移动了大概五米的距离,他下半身忽地悬空了。
白秀顺势一滑,双手攀住边缘,整个人挂着了外面,他低头一看,下面不到两米的地方居然是条大马路。
这还不是一般的土路,其地面光滑平整,居然是一条修葺一新的水泥路。
这城南居民区的地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一条马路?
这条隐秘的、不知通向哪里的路难道就是明诲初去而不返的原因?
白秀思绪飞转之间已轻手轻脚地跳了下去。
眼前是一个类似于矿洞的通道,马路代替了车轨,向两头无限延伸而去。
他拧亮手电看了看,路面布满了辙痕和脚印,他根本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白秀不知道明诲初去了哪边,最后没办法,选择了通往市内的方向。
当然,他可不是完全看老天爷的眼色行事,毕竟这些年渠城不断扩建,如果有什么秘密之所,十有八九是安置在情况相对比较稳定的市内。
而明诲初应该也会去那里。
安全起见,他关了手电,挨着路边小心往里摸索。
也不知走了多久——白秀估算了一下距离,他差不多已经到了市中心的位置,可脚下的路仍无限蜿蜒,好似没有尽头。
这太奇怪了,难道它要穿过整个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