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红色光芒,其灵力波动倒与凤凰玉阙如出一辙,想来正是它幻化而成。
“完了!”白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却听到当的一声轻响,竟是什么东西挡住了它。
他连忙睁眼看去,发现那不是别的什么,正是破魔之刃。
“这怎么可能?!”不仅是白澈,其他人也都惊呼出声。
他们仔细一看,立马恍然大悟,原来白秀手上拿的破魔之刃不是他腰间的那把。
他有两把破魔之刃!
“灵化之力……是明贪狼玉阙!”白澈惊喜出声。
还没等他高兴完,白晏又是诡谲一笑。
她左手反手一递,另一柄泛着青色光芒的透明长剑从无到有,眨眼间已从白秀肩膀透体而出。
白澈眼睁睁地看着白晏将剑抽出。
鲜血染红了白秀整个肩膀,他闷哼一声,缓缓倒了下去,仿佛所有的力量都随之而去。
白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长剑一挑,将他眼上的镇魂束瞬间削落。
墨色碎片纷飞,一双幽黑如地狱的眼睛就这样朝她看了过来。
白秀顾不上眼中传来的剧痛,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但已经晚了,不少人惊恐叫道:“天啊,这眼睛……他果然是妖魔余孽!”
“原来如此。”一直冷眼旁观的白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白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倒是白耀心中一动,解释道:“鬼眼的秘密并非众所周知,白晏利用这一点,让大家以为这是妖魔的特征,就此坐实了她的说法。
我们这些知情人碍于鬼眼的秘密,无法戳穿她,而宗老们早就想除掉他,也不会破坏眼下这个好机会。”
“难道我们就这样如了她的意?”白肃明白了过来,愤然说道。
“那倒未必。”白耀若有所思地道,“我们漏想了一点,就算白晏想杀白秀,她也未必杀得了他,此子能从听魂之地全身而退,恐怕没那么简单。
求生是人最大的本能,我就不信,如果白晏真动了杀心,他还能引颈就戮不成?”
白肃眼珠一转,当即笑道:“那感情好,这场好戏还没到头呢。”
白溟却自言自语道:“也许阿耀这次说错了,他怕是想成全她……”
“什么?”两人没听清他的话,不禁问道。
白溟定定地看着白晏二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呢喃道:“真是够傻的。”
白肃和白耀自然有些莫名其妙,刚想追问,白溟已道:“算了,今天就此作罢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和他们算算总账。”
说完他便飘然而去。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跟上,不想就在这时,祭台上也发生了变化。
“姑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澈咬牙道。
他不明白,白晏要真想杀了白秀,何不痛痛快快地动手,非要将鬼眼公之于众。
其他人不知道,他和白秀相处良多,自然很清楚他这弟弟的弱点是什么。
鬼眼中的鬼气容易侵染与它接触的人,人们对它的恐惧就像是本能,即便是白晏这种修为高深的修行者也依然无法克服这点。
后来有了镇魂束,情况好了很多,可这个问题终究无法彻底解决。
还记得他小时候不懂事,因为好奇解开过镇魂束,他只看了一眼便被鬼眼魇住了,之后大病了一场,很久才恢复过来。
自那以后,每次见到白秀他都难以抑制地感到惊惧,他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的他尚不知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或多或少地表现出了一些对白秀的排斥。
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心细如白秀又如何察觉不到,渐渐地,他开始减少和别人的接触,性格也越来越内向。
他在自己身边砌了一道墙,别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
这显然是一种逃避,就算是白秀,也有自己无法解开的心结。
如果可以,白澈相信白秀最大的愿望,除了找到他们……他父母,便是消除鬼眼的影响,做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白晏却将白秀心底最难堪的过往曝露于众,这样的伤害怕是比刚刚那一剑还要来得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