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提起宴会之事。
白秀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见他怅然若失,显然心境并不平静,想起刚刚白天同的话,白澈忍不住道:“四宗老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白秀沉默点头。
白澈有意开导道:“你现在需要静心休养,其他事情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白秀心里终于有了波动。
怕白澈担心,他说道:“我明白。
四宗老说得很对,神魔引所产生的灵怨煞确实会侵染宿体的心智,反之亦会激发神魔引的运转。
这一点早在听魂之地我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澈反而放下心来。
他对白秀了解颇深,素知自己弟弟很少冲动行事,自然不会任由神魔引作祟。
果然下一刻,白秀反过来安慰他道:“二哥,你别担心,我会注意的。”
白澈心中仍有不安,想再劝说几句,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道:“好在四宗老已经答应帮忙解决这个问题,他应该有办法能将它彻底根除。”
白秀随口应了,倒叫白澈又不由皱了皱眉——他有种感觉,白秀似乎还隐瞒了什么。
他正打算问个清楚,白秀已率先说道:“二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去休息吧。”
白澈没办法了,只能暂时把问题先咽回去。
其实他问了也是白问,白秀不想说的,他这做哥哥的绞尽脑汁也无能为力。
他现在只盼自己弟弟想开点,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心里装。
最后他无可奈何地挑了挑眉,叹道:“老弟,你赶紧好起来吧,前些天彧儿还说要去渠城走一走,让我俩给她当向导来着。”
白秀一时失笑,等他二哥离开,那笑容却渐渐敛了。
发了会儿呆,他将颈间那枚心方无鬼坠取下,攥紧在手心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昏睡中醒转,然后便察觉到一道视线正落在他身上。
原本熟悉的气息如今让他无比陌生,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半坐起身唤道:“姑姑。”
白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有些复杂。
她忽而叹了口气,笃然道:“你在等我。”
白秀并没有否认,朝她微微抬了抬头,说道:“我知道姑姑一定会来给我一个答案。”
“哦,难道你有什么疑问?”她言语间带了几分质问,哂笑道,“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您高看我了。”白秀涩声道,“单论这件事,我实在找不出您这么做的理由。”
他这一声“您”让白晏眼中蓦然闪过一丝厉色。
她冷笑道:“所以说,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你,自始至终想到的也只有自己。”
白秀反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晏讥讽一笑,说道,“你的情况你自己最清楚,不说潜伏在你体内的神魔引,单论鬼眼,你的身体随时可能鬼化,你凭什么把一个无辜的女孩拉下水?”
她说得义正言辞,白秀却不为所动。
他沉声道:“换做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我觉得只要两个人能相互扶持,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会努力寻找解决神魔引和鬼眼问题的方法,现在就说放弃,言之过早。”
白晏脸色阴沉地听他说着,突然苦笑道:“看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前的你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说实话,我很高兴。
一直以来,你只将找到他们当作毕生的目标,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做些打算,现在我放心了。
只是——”
她的目光越发锐利起来,逼问道:“以你的秉性,你绝不会放弃寻找他们,可这一途注定充满了凶险,你忍心让方心赌上自己的性命和你一起涉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