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便悠然拿开了。
众人不明所以,下意识看了看,不想就是这一眼,让他们悉数惊呆在原地。
那玲珑剔透的玉阙被他这么一按竟大半没入了石制的桌面内!
在座之人除了白桑,虽说年纪都不大,却无一不是修行者高手,也就更加清楚白澈刚刚露的这一手到底有多精妙。
且不说将玉阙直接打入石桌的力量何其浑厚,单单是这保护玉阙丝毫无损的巧劲就可以看出白澈对自身灵力的操控有多纯熟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白澈知道自己这招敲山震虎用得很有效果。
他也不吝于再给他们心里来一点震荡,右手中食两指一探,挟住那枚只露出小半截的玉阙便轻轻松松地将其捉了出来。
他将玉阙还给白秀,歪头一看那桌面上留下的规整小洞,脸上豪不掩饰地露出了得意之色。
白缈的脸色可比白澈的精彩多了,他显然没有料到对方竟有如此功力。
尽管那天白澈一张嘴皮就弄得他有些下不来台,但白缈其实并没有将白澈放在眼里。
说到底,白家以强者为尊,服不服气还得手下见真章。
所以在见识过白澈的可怕之处后,白缈心中虽然仍有芥蒂,却也不敢小瞧他了。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
白湛对自己的工作向来负责,自忖既然接了这接待的任务,就要认认真真地做好,自然见不得他们闹将起来。
奈何他空有劝意却为人老实,对这样的事并不擅长,只能求助地看向白彧。
然而白彧是铁了心不想搅合进凤凰宗的内务,最后还是向来长袖善舞的白垚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他手一摆,笑眯眯地道:“大家都是六宗弟子,何必这么见外,白缈兄弟说的不过是句玩笑话。
再说了,在座都是白家难得的青年才俊,也确实担当得起这‘精英’二字,今日能和诸位共饮,当真是小弟的荣幸。”
即便白缈看不惯白垚这“小笑面虎”的做派,可眼下白垚好歹算是替他打圆场,他也不得不承这份情。
如此一想,白缈勉强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其他人见气氛缓和了不少,也纷纷附和起来。
白桑嘿嘿笑道:“阿垚你太谦虚了,说到沾光,我才是名副其实嘛,在座哪位不是修行者高手,得亏我先跟大家打好了关系,才能在今天蹭这顿饭。”
他戏谑说来,众人自是忍俊不禁,只有白锐冷哼一声,似乎想讽刺两句。
结果白彧早就看透了自家弟弟的性子,恰时瞥了他一眼,叫他识趣地噤了声。
白桡也有些不满,但他深知白澈这一招已深深震慑住了白缈,再想挑起后者对他们的敌意怕是很难。
看来今天没有好戏看了,他暗暗想道。
果然没一会儿,桌上已是一片言笑晏晏,哪儿还有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直未开口的白灿将大大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看着白秀二人道:“两位兄长,刚刚那玉阙就是传言中已经丢失多年的明贪狼玉阙吗?
看它灵气充盈而内敛,想来白秀哥哥已经和它结下灵约,真的好厉害啊!”
其他人都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愣了愣。
同样隶属于凤凰宗的白缈心中则要诧异得多,要知道,当年明贪狼司之所以能成为凤凰宗之首,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这强大的明贪狼玉阙。
而枫叶林一役后,明贪狼玉阙随着原主人白殊一同失去踪影。
当年凤凰宗其他几司的人那么迫切地想找到白殊,有一半原因也是在打这明贪狼司玉阙的主意。
白缈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清楚得很,他们明破军司的司祭白溟这些年可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白殊和他的明贪狼司玉阙,却一直没有所获,他们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莫非——
这明贪狼司已经找到了白殊?!
想到这里,白缈激动了起来。
白殊是凤凰宗的罪人,如果白晏几人知道他的下落而不报告给族里,岂不是有意与整个凤凰宗为敌,他们又谈何重建明贪狼司乃至执掌凤凰宗?!
更妙的是,眼下六宗齐聚,正是他发难的好时机。
若是此时他能让他们颜面扫地,以后就再也不怕他们会东山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