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布阵的人其实是想将我们引到这里来?”
“没错。”白秀叹道,“如果我们选择往对面方向走,很有可能最后还是会来到这里。”
明诲初仍有些犹疑,说道:“如果对方真是有意将我们引到这里,那他为什么还要布下这法阵?就算只有这座古城,它也足够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了,不是吗?”
白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回头看着这座沉静的古城,轻声道:“既然我们来到了这里,如今之计也只能先暂时顺着对方布置的路线继续走下去了。
不过身陷局中,最忌处处受人掣肘,我们唯有主动出击,才能获得先机。”
“先机?”明诲初忍不住冷哼一声,说道,“我们连对方是谁,他有什么目的都不知道,何谈先机?”
白秀道:“无论对方做了什么,想做什么,肯定都是围绕他的最终目的运转的,我们不怕他不露出马脚。”
“但愿事情如你意料。”明诲初嘲弄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白秀醒来,她心里就像压着一股无名火,让她总是忍不住想呛他几句。
想到之前得知白秀已“死”时的心境,她又不由发起了呆。
“我们先进城吧。”白秀站起身说道。
他尝试着走了几步,除了灵脉中刺痛依旧,倒没什么大碍,看来明诲初的枯木逢春符对普通的伤势还是很有效果的。
如此想着,他便想道声谢谢,一回头,便见她失神地看着自己。
而她一双眸子中流露着几分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一时间,对于后面的计划,白秀又有些动摇。
不过理智很快又回归了,他有意咳嗽了一声,开口道:“真是对不住,到头来我还是浪费了阁下如此珍贵的符咒。”
明诲初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后低了低头。
她冷声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有这功夫废话,不如早点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不管那布阵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要做的是尽快找到劫生鼎碎片。”
说完,她率先朝那古城走去。
一进城,她又不禁道:“实在不可思议,这里跟鸿蒙里镇几乎一模一样……”
白秀深有同感。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们进来后,这座古城给他的感觉总是有些——他扫了空荡荡的街道和老旧的青石阁楼一眼——鬼气森森。
之前的宁静祥和仿佛只是假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怀好意的幽煞。
“这里有点古怪。”明诲初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变化,低声提醒道。
最终,白秀的视线停留在了那些青石建造的小楼上,心中一动,指着最近的一座对明诲初道:“或许我们可以进去看看。”
明诲初也正有此意,仍是打头走了过去。
待走到门口,她示意白秀停下来,自己手一甩,将知还勾住了门梢,继而手上巧劲一扯,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
白秀看着这熟悉的细绳,下意识摸了摸手腕,看来在他昏迷的时候,明诲初已经将它拿了回去。
再看她全神贯注的模样,莫名地,白秀想起了方心,几番思念不由自主地自心底翻涌上来。
他胡思乱想的空当,明诲初燃了一道符咒扔进屋里,见没有什么异常将知还也收了。
“好像没问题,我们进去吧……”她一转头便撞上了白秀温柔的目光,那到嘴边的话突然就没了下文。
旋即她反应过来,意识到他并不是看着自己。
她扫了扫手上的知还,又想到之前白秀看到它时的反应,心里明白了几分。
她当即冷笑一声,讥讽道:“现在可不是柔情蜜意的时候,我劝你还是警醒点,别阴沟里翻了船!”
说着她一推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白秀沉默以对,跟着进了屋。
借着符咒燃烧的微光,他很快便看清了屋里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这楼里的布局居然也跟鸿蒙里镇的一模一样。
“该不会这里原本就是你们白家人居住的地方吧?”明诲初思索道,“后来他们因为某些原因搬到了上面,建了一个和这里一模一样的鸿蒙里镇。”
“这就不知道了。”
白秀倒是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也许这座古城的历史比白家本身都要悠久,白家先祖在采石修城的时候发现了它,觉得格局不错,就以此为蓝本建造了鸿蒙里镇。”
“如果是这样,那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又去了哪里?”明诲初顿时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