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记忆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明少岛主?”白秀隐隐察觉到了不对,连忙打断了她对那段往事的沉耽。
明诲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每次想到当年的事,她就仿佛置身于地狱,一种莫名的仇恨和恐惧好似要将她吞噬。
她师叔曾经告诫过她,这是她的心魔,她若无法破除就暂时不要去想那些往事,否则可能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她成年以后,已经很少回忆以前的事了,虽然那仇恨一直砥砺着她。
可是就在刚刚,在对方有意无意地询问之下,她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
这到底是因为她心绪不宁,还是对方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她安抚着内心深处的颤栗,冷眼看向白秀,刚要质问,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自己无凭无据,他未必肯承认,她倒不如假装还不知情,暗中防备于他……明诲初就此打定了主意。
“明少岛主?”她的沉默让白秀再次出声。
明诲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声道:“休息够了吗?我们走吧。”
白秀暗自皱眉,他还以为明诲初会将二十年前的事一一道来,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了卦。
这是他了解当年情况的绝佳机会,若是放弃了,下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他当即试探道:“明少岛主,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进入白冢的入口,也不用急于一时吧,何不先将事情的线索梳理梳理?
当年我父母遭到神秘势力的追杀,前去救援的凤凰宗精英在枫叶林受到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而令兄的情况跟他们极为相似,就连整个明月岛的遭遇也和凤凰宗如出一辙。
联想到他们得到的劫生鼎和一直在寻找甚至可能去过的劫生天,这两件事的罪魁祸首会不会是同一伙人,而且他们也与它有着什么联系?
有些事情,放之当年或许并不觉得哪里不对,想必明少岛主也是在近些年的调查过程中才察觉到了其中蹊跷。
事实上,我也一样,我们大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将我们各自搜集的信息互通有无,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端倪。”
明诲初仍是沉默以对,不得不说,她之前对白秀的怀疑俨然越来越强烈。
难道她真地没有猜错,对方在她身上动了手脚,以图让她说出当年的真相?
换句话说,他对这件事这么上心,真地只是为了打听他父母的下落?
他会不会也在打劫生天的主意?
如果是这样,那她断不该找上他,既然他们是竞争关系,那所谓的合作也就无从谈起了。
失策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沉,同时也下定了决心。
从现在开始,她要更加谨言慎行,决不能向对方透露任何关键线索。
如果必要,她甚至可以将他……
思来想去,她果断开口道:“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先进白冢摸清情况,当年的事我有空再跟你细说。”
见她主意已定,白秀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道:“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说着他就要解开眼上的镇魂束。
明诲初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据我所知,以明家人……至少以明少岛主的修为应该并不惧怕鬼眼的鬼气吧?”白秀手上一顿。
他解释道:“这里情况特殊,我也从来没有来过,若能……”
明诲初戒备之意丝毫未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
白秀仍是道:“虽然明少岛主艺高人胆大,不在乎可能会出现的危险,但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不想在关键时刻拖累明少岛主,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明诲初心中疑窦丛生。
她道:“这通道中虽然光线很暗,但对鬼眼的影响却也不弱,我劝你还是不要解下镇魂束,免得自讨苦吃。
更何况,你现在无力抑制鬼眼纳取的鬼气,更要防止它与外界接触,还是不要冒这无谓的风险了吧。”
白秀心思通透,自然察觉到了她言行中的警觉,见她执意于此,便无奈道:“那后面就仰仗明少岛主照拂了。”
说完他跟着明诲初朝石洞深处走去。
结果他们刚走出几步,她又停了下来。
白秀奇怪道:“怎么了?”
明诲初转过身看了看他,好一会儿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我走后面吧,要是有突发情况,也好做出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