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民只跪天地君亲师,无需跪拜其他任何人。”
杨庆说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站起。
“护国公,并不是小的们不相信您和女皇陛下,只是这广州可以说天高皇帝远,您和女皇陛下隔着几千里又都国事繁忙,不可能只盯着这广州一处。您走后这广州还是官老爷们说了算的,那些乡贤们是什么人小的们都知道,要说经过了此事之后,他们不想着报复也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是有钱有势,官场是都亲戚朋友,想和官老爷们合伙弄死我们,那无非举手之劳。护国公您和女皇陛下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遭遇什么,他们官官相护把我们往大牢一扔,半夜闷死就报个暴毙,甚至报都不用报。更何况就是不用和官老爷合伙,事后雇人把我们沉珠江,难道我们还能指望那些官老爷给我们申冤?”
他说道。
“对,护国公,我们相信您和女皇陛下,您和女皇陛下都是爱护百姓的,可我们不相信那些官老爷,他们都是和那些乡贤一伙的。他们欺上瞒下勾结在一起蒙蔽圣听都最平常不过的,纵然如太祖体恤百姓,不也一样有盗粮案,空印案吗?”
另一个人说道。
这个很显然就是读过书的了。
“还有,以后那些工厂主回来也肯定不会用我们了,就算现在有护国公在,他们答应不跟我们算账,但事后就不一样了,您一走这里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又一个工人说道。
然后那些工人们纷纷发言。
他们都很明白,这件事是不可能善了的,那些工厂主死了人,而且还死了不少,丢了大笔的财产,双方这仇已经结下,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护国公的处理再好也没用,因为他不可能留在这里天天盯着,他一走像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那完全就是乡贤的天下。换朝廷的官也没用,朝廷的官也只能和乡贤们一伙,他们不可能和穷人一伙,到时候肯定官绅勾结,除非他们逃出广东否则都逃不出人家的手掌心。女皇和护国公也不可能知道这几千里外的事,人家安排完就不会管这里了,作为一个君主能安排到这份上已经是圣主明君。
但圣主明君也得通过官员管理这里,官员们不向他们报告他们能知道什么?
锦衣卫?
锦衣卫就不能收钱吗?
以前这里不属于朝廷,锦衣卫才会帮他们,这里属于朝廷了,锦衣卫和乡贤们也就是一家了!
人家才不会管这些穷鬼呢!
单单圣主明君没用,以朱元璋之强力,剥皮实草都没用呢,那些官员合起伙想糊弄皇帝还不容易?杨嗣昌都能忽悠崇祯,加税是为了抑制兼并减轻贫民负担呢!崇祯还不照样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老百姓比圣主明君更清楚这天下官员是什么货色,青天大老爷那就是凤毛麟角啊!
“那你们想如何?”
杨庆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的不敢求别的,只求护国公和女皇陛下可怜可怜小的。”
那年纪大的又跪下磕头哀求。
然后周围那些工人纷纷跪下,一起向着杨庆跪下磕头,请护国公给他们指条明路。其实他们都想的是让护国公把他们收为皇庄,这样他们多多少少有点庇护。否则真要是交出广州恢复朝廷的管理,等杨庆一走过了这阵子风头,他们就等着那些乡贤们的拿他们开刀吧!
这珠江里这些年因为得罪乡贤们被沉了的根本就没数。
“这样啊!”
杨庆想了想说道:“我倒的确是有一个解决办法,既然你们并不是不相信我和女皇陛下,只是不相信那些之后为朝廷接管广州的官员,那么就干脆不派官员了。”
“不派官员?”
那些工人们一片茫然。
“对,朝廷不派官员,当然,只是广州的官员,但广东布政使司,其他各地官员还是要派的,只是广州府城所在的南海,番禺二县,朝廷不再任命官员,但广州府衙,广东巡抚及各司依然驻此。而南海和番禺二县合并为广州公社,继续由四民大会推选广州公社委员管理,你们可以自己任命警察局维持治安,除了必须缴纳朝廷的税收外你们自己收税自己养各机构。同样你们也可以组建自己的法庭审理案件,但必须依据朝廷法律,总之你们向朝廷缴纳必须缴纳的税并遵守朝廷法律,然后你们就可以自治了”
杨庆解释道。
“这样也可以?”
那个明显读过书的工人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