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附近山区都能找到不少,烧木炭的,采煤的,甚至干脆躲赋税的逃户,他们绝对能对士绅下毒手。
“若朝廷各军皆如此,我大明何愁不能中兴!”
王承恩说道。
在他面前第一支完成组建的税警队正在进行射击演练,那些身穿红色棉甲的士兵分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装弹射击,他们中间一支支大抬杆喷射火焰,用散弹增加着火力密度,实际战斗中它们的主要任务是攻击盾车之类东西,而在这支横队的两翼,各三门青铜劈山炮不时发出怒吼。
“若都如此就咱们朝廷那一年六百万岁入连弹药都未必供上!”
杨庆说道。
“按照计划咱们需要组建这样二十支税警队,也就是总计一万人,武装这些士兵的投资,严格按照标准训练的成本,还有对他们损耗进行补充,再就是他们日常开销和军费,这一万人就至少得消耗六十到七十万两。大明不算左良玉的部下和其他各省的卫所兵,仅仅用于沿淮和长江,京营这三道防线上的兵力就是四十万,那么每年就得两千多万两。即便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强,咱们可以精简淘汰一下,保留二十万算底线,那依然得一千三百万两银子,这还不算如果那样的话火药产量未必供得上。
督公,咱们还是现实点吧!
现在那些当兵的虽然战斗力差但至少他们有口吃的就够了,要真全按照税警队的标准,说实在的,督公,咱们连启动资金都没有啊!”
他紧接着一脸诚恳地说。
他的开销和西班牙人差不多,一个西班牙方阵二十五万杜卡特,也就是差不多三十万两,税警队的军饷肯定低,但西班牙方阵多数都是雇佣兵自己买装备所以军饷高。而税警队的装备是统一供应,尤其是日常训练消耗,那子弹一枚也不便宜,这些武器打多了也就报废了,这折旧损耗也得算,话说他的火器比例远超西班牙方阵,每年相当于两个方阵的一万人六七十万两算良心价了。
“唉!”
老王长叹一声。
很显然这真不现实。
哪怕经界完成,而且对士绅收税完成,在预计中最多也只是让大明岁入能够增加一倍,这还得是左良玉那边不出问题,湖广四川等地也能够收到税的情况下,但实际上这一点恐怕很难,对新政抵触最严重的,必然是湖广江西这些产粮区的士绅。因为淮南的士绅有头顶李自成的压力,知道朝廷钱不够守不住淮河自己是第一个倒霉的,而江浙闽粤士绅有海上贸易的收入,他们并不完全依赖土地,他们有钱可掏,反对也有底线,但江西和湖广的士绅就不一样了,他们的财富完全来源于土地。
尤其是湖广士绅。
他们刚刚经历了战争的损失,手中普遍都没多少钱,正迫不及待想着战后大肆聚敛一番呢!突然朝廷要找他们收税,这些家伙没有点火气才怪呢!尤其是他们还有左良玉这个特殊的武器。
总之这税也不是那么容易收的。
可就算收上税,大明的岁入一下子暴涨一倍,实际上算算还是没什么卵用,因为那六百万岁入,实际上是从地方解到户部的所有钱,这些钱不但要供应军队,而且还要供养皇室和在京的所有官员勋贵。目前实际上是入不敷出的,最多收上税以后变成收支平衡,好了能有点盈余,但要想实现各军税警队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哪怕光京营也不够,照杨庆的标准,十二万京营那也是每年上千万两啊!
“钱啊,如何才能弄到更多钱呢!”
老王哀叹道。
“督公,我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就是不知道皇上敢不敢!”
杨庆像个奸臣一样低声说道。
“你又想搞什么?”
老王警惕地说。
他可是知道杨庆的风格,这家伙提出的建议的确都有效,而且都非常有效,可也非常让人心跳啊!那是心惊肉跳啊!就跟火中取栗,刀尖舞蹈般刺激。
“我只是提个参考而已。’
杨庆说道。
“说来听听。”
老王终于没忍住,低声说道。
“很简单,学南宋末年的贾似道直接搞公田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都是皇上的,那就都强行收回来……”
杨庆还没说完,他的嘴一下子被老王给捂住了。
“我的小祖宗,这种话千万别说出去,你这是逼着他们造反啊!咱光想办法收点税就行了,这种事情连想都不要再想,大明朝经不起你折腾,咱们就老老实实收税,以后想办法把你说的那金银岛夺过来,千万别再生些事端了!”
老王惊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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