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
凌今歌很欣慰,她儿媳妇真能干,她忍不住对沉兮道:“好好对人家知道吗,千万不能辜负了她。”
沉兮一个斜眼过去,那眼神分明在说:这还需要你交待?
凌今歌心塞,真是养儿不如养女,她这个儿子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给她娶了这么个好儿媳妇。
笑笑揪着凌今歌的衣摆,奶声奶气地说:“笑笑,娘娘,好。”
凌今歌一下子就明白了乖孙的话,爱恋地摸摸他柔软的头发:“笑笑真乖!”
哦,她儿子还做了另一件好事,就是跟儿媳给她生了个可爱又懂事又聪慧的孙子。
就是想到儿媳跟乖孙,马上就要离开到黎山城去,既舍不得,又担心他们要做的事情会不会给他们带来危险,厉家那些人,会不会欺负了他们。
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跟在他们身后,成为他们就坚强的后盾,她更是意识到,自己一个中城城主的身份一点都不够威风,为了以后孙子出去,可以很威风地说我奶奶是谁谁谁,凌今歌决定,自己还需要更努力一点。
“婆婆,”看凌今歌愁得恨不得扛上一把大刀跟他们走,小贝忙轻言安抚,“您放心,有什么事,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而且,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您在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凌今歌不是矫情的人,她笑笑地没再这事上多纠结,只是忍不住又叮嘱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她多年行军打仗,又管理偌大的城市,她的一些经验和眼界,是小贝所不及的,便很认真地听着。
两天后,宝丹阁照样开着,由凌今歌派人看管,以后若是一家家分店开起来,也不可能全有老板亲自守着。
而沉兮一家三口,坐上了去往黎山城的,厉家专属的兽车。
尊卑有别,厉管事将兽车内部最宽敞的房间让给了二少爷一家,他则和护卫在外厢,路途中也没有休息,到了地境修为,两天不吃不喝也没什么关系,厉管事还是借着给他们送点心进了内厢几次,没回想问二少爷点什么,不是不敢问,就是好不容易问了,要么被二少爷无视,要么被二少奶奶给忽悠走。
三天后,即将到达黎山城,厉管事已然放弃了再探寻他们什么,只是心中那份道义,让他在兽车停下前,好心地对沉兮和小贝说道:“二少爷,您已经许久没有回家,厉家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变化,要是有下人冒犯了您,您尽管跟小的说,至于大少爷和四少爷他们,您……您就多忍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沉兮直到这会,才给了他一个稍微好点的脸色,也就是看着不那么冷。
见状,厉管事又对小贝道:“二少奶奶,您和二少爷的婚事,毕竟没有经过厉家长辈的同意和见证,可能会因此给您带来一点麻烦,不过您是厉家专门请回来的种植师,想来,某些人也不敢太过,真有事,您可以找二长老,大长老跟大夫人有姻亲关系,二长老脾气虽然不好,但为人还算公允。”
“谢谢厉管事。”
“不敢当,小的可什么都没做,哪当得起二少奶奶的谢字。”
小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轻轻地将头靠在沉兮身上,手挽着他的胳膊,宝宝则窝在沉兮怀里睡着,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有点流浪到远方的味道。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安顿下来呢,小贝将脸埋进沉兮的颈项里,无声地叹息。
……
厉家大厅里,集合了大部分的厉家核心成员。
小贝陪着沉兮,就站在大厅中,被这些厉家人或当猴戏或审视或心虚地围观着,被她牵着的笑笑,可能是感受到大半人目光中的恶意,将将一岁的他抱紧娘亲的大腿,脸朝着她这边贴得紧紧的。
能感受到他的害怕,毕竟才这么小,小贝一下一下地摸着笑笑的脑袋。
沉兮自然也发现了妻儿的不安(有一种害怕叫老公觉得你害怕),冷冷地对在众的各位道:“既然已经见过了,我先退下了。”
他说着,便要带着妻儿离开。
“放肆!”一位一看就很华贵,但面相怎么看都让小贝觉得刻薄的女人出声喝道,“厉唯画,多年的教养都被你喂兽吃了吗,你说离家就离家,大半年不回来,一回来就是这态度?还、还擅自娶妻生子,你眼里还有没有离家,还有没有我这个做母亲的?”
这么一听,小贝就知道这女的是谁了,感情就是所谓的大夫人,嗯,嫡母确实算得上丈夫所有孩子的母亲,只是,她这个嫡母做到了嫡母应尽的本分了吗?
小贝心里嘲讽着,面上畏怯地躲在沉兮身后,连孩子都塞在她和沉兮之间,被沉兮高大的身躯遮挡住的时候,她的手指悄悄地哗啦一下他的腰背。
原来这一世,他的名字叫厉唯画?
唔,听着还行。
借着沉兮的遮挡,她也悄悄地打量了下这厅里的其他人。
大夫人旁边还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子,应该是大少爷的妻子,和四少爷的妻子,后者就那个曾是沉兮未婚妻的那个,听说是沉兮这一世的养父大老爷,怕沉兮在厉家受欺负,就想给沉兮找个可以倚靠的家族联姻,让他们照顾着点沉兮。
四少奶奶是谷家的,谷家如今的当家曾经是大老爷的兄弟,所以就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沉兮,谁想这个小时候还愿意跟着沉兮尾巴聒噪的女子,稍一长大就背叛了沉兮,虽然对方的背叛才让沉兮成了她的,可小贝还是难以原谅她对沉兮做的事情。
看看这个女人,明显做了亏心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沉兮,一双手焦促不安地互相抓着。
那所谓的大少爷和四少爷并不在场,听说是出门办事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不敢现在出来,二老爷和二夫人也在,看猴戏的人就是他们。
除此之外,还有看着一脸肃穆吊天眼的大长老,威严带着煞气的二长老。
面对这些人,沉兮面无表情地对大夫人道:“母亲还有何事?”
“你还问我什么事,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擅自离家,擅自娶妻,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厉家子弟,没有你这样不知规矩没有体统的!”
一脸冷然的沉兮反而浅笑了一下:“母亲确实要我说我去了哪里,我怎么离开家里的?”
大夫人一噎。
“我说了,母亲可别后悔。”
“唯画也大了,”一旁的二夫人忽然开口,声音柔柔的,手上还拿着一柄精美的羽毛扇,“不再是需要大人看着管着的小孩了,人家想出门历练历练,嫂子你啊,就该放宽心,别老担心着孩子,该让他自己成长了。”
她笑着一叹:“想我家唯雪和唯月,我现在都管不动他们,早就不管了,虽他们去吧。”
唯雪唯月是她和二爷的孩子,唯雪是三小姐,唯月就是那个四少爷。
小贝默默地抿了抿唇,这个二夫人,绝对比看着容易点燃的大夫人要不好对付得多,瞧她说的这些话,多不要脸。
大夫人经过二夫人的“提醒”,忍下气来,僵笑着对二夫人说:“我啊,就是操心的命,可人家还不领情。”
这会的大夫人也就找找面子的说了一句,要是以前,事差不多也就过去了,可这会的沉兮却冷冷地道:“母亲是该操心,自己的亲儿子想要养子的命,母亲自然要操心怎么帮亲儿子对付养子了。”
此话一出,那看戏的不屑的人纷纷一怔。
沉默寡言的沉兮,什么时候敢这么直白地,将这种事堂而皇之地说出口了?
连坐在一旁想自己的事,半分关注都没给过沉兮的大少奶奶都惊得看过来。
“你、你……”大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可小贝觉得,她其实是心虚地说不出话来,主要是都以为沉兮就算受了天大委屈,也不会明面上摆出来说,突然来这一出太突然,才让几人都怔到了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做出处理。
二夫人笑容都跟着有几分不自然:“你说的什么话,怎么能这么说你母亲,还有你大哥,一向跟你兄弟情深,你怎么……”
“二婶婶,你是想帮着一块掩饰?”沉兮那嘴角那本微不可查的弧度大了些,“也对,这事堂弟也有份,你自然是要帮着点,否则……”
“厉唯画!”
一声尖叫,竟然是四少奶奶站起来了,还泫然欲泣地看着沉兮,捂着胸口一副快不行的样子:“你、就算我对不起你,可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月哥?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好了。”
“你是对不起我,”沉兮顺着她的话就说了,“帮着你的月哥将我骗出去,需要我拿出证据?”
“你、你,我……我没有,你胡说什么,厉唯画,你不能因为嫉妒月哥,就……”
“嫉妒谁?”小贝从沉兮身后探出一颗脑袋,“为什么要嫉妒他?”她看看四少奶奶,再仰头看着沉兮,“这女的谁啊,她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你跟她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