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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悬疑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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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她拍了尸者的肩膀?”

    妇人道,“是。”

    薛凌之问,“没看到她再做别的?”

    妇人摇头,“没有。”

    薛凌之嗯一声,对一旁的士兵摆了摆手,说,“先把她带到后堂去休息,喝点水,压压惊,等会儿有问题我再问她。”

    士兵应话,带着妇人下去。

    妇人两腿都虚脱了,任由着士兵将她搀扶下去。

    薛凌之又问宋繁花,“肖锦莺在茅厕里解手,你为什么要进去?那个茅厕是只能容纳一人的单坑。”

    宋繁花说,“我当然知道,我也没偷窥人解手的嗜好。”

    她如实地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薛凌之沉思道,“你的意思是,你在外面感觉到了异常,就一脚踢开门,而后就看到肖锦莺还没脱裤子,坐在粪缸上,头在垂着,一派正常?”

    宋繁花说,“是。”

    薛凌之道,“既是正常的,你为何要去拍她?”

    宋繁花说,“感觉不对。”

    薛凌之勾唇笑道,“宋小姐,六姑娘,你感觉到了不对劲,不是第一时间去喊人,反而是上去拍她,你这行为,让我很不解。”

    宋繁花皱眉,“我当时是担心她。”

    薛凌之哦一声,说,“难道不是你当时想杀她?”

    宋繁花猛地抬眼,看向他。

    薛凌之也看着她,看了很大一会儿,转头对段萧说,“将军,我要搜身。”

    又是搜身。

    在衡州的时候,这个男人就要搜宋繁花的身,现在又想?

    段萧眯着冷沉的眼,不冷不热地说,“为什么要搜身?”

    薛凌之道,“我怀疑六姑娘身上藏有短剑,肖锦莺脖子上的那一条伤痕,细而薄,明显是一剑封喉。”

    段萧沉冷一笑,对着薛尉,对着肖雄,出声道,“肖太师和薛相刚刚也看了肖锦莺受伤的脖颈,你们说说看,这种割了脑袋却能让脑袋悬而不落的手法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法。”

    肖雄和薛尉还没出声,公堂外面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这是眨眼之剑气。”

    声音来的太突兀,众人都往门外看。

    然后看到了肖璟。

    肖璟走进来,谁也没看,蹲身摸了摸肖锦莺冰冷的脸,又摸了摸她的脖颈,最后掩住眼中悲痛,给她理了一下发丝,让发丝不要遮到她的眼睛,他站起身,冲薛凌之说,“凶手不可能是宋繁花。”

    薛凌之道,“是不是,得审完才知道,我是看证据判案的。”

    肖璟淡淡地嗯一声,向来脸上没任何情绪的他脸上起了一丝波澜,他说,“这种杀人手法很难得见,主要是对凶手本人的剑术要求很高,眨眼之间气入肌肉,连骨挫筋,却让人感觉不到疼,自然也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如此以来,就不会惊动任何人,而剑气从高空抛下,唯在低头瞬间,一蹴而就,但这剑气又非寻常剑气,得有阳光,还得有湿气,如此,阳光的照射能让剑气凌厉三分,哪怕剑不接触皮肤,也能在十成十阳光的折射下使高空射下来的剑气在从高而落渐渐变弱的情况下一如继往的凌厉,随关剑气割入皮肤,湿气跟着渗入,就形成了一股粘液,就像铁遇到火会融化,会粘住两片纸一样,这就是将军刚刚说的,为什么锦莺的脑袋悬而不落的原因,而能使出这种剑法的,绝不是在地面,而是在高空。”

    薛凌之道,“分析的很有道理。”

    肖璟说,“如果宋繁花是在地面上拍的锦莺,一拍锦莺的脑袋就掉了,那她就绝不是凶手,而凶手,”他眼睛在公堂中间站的另外几个人身上扫视着,视线落在吕如宁脸上时,微微冷了一寸,却又错开,说,“今天出现在酒楼里的人都有嫌疑。”

    薛凌之道,“那就每个人都盘查。”说着,又道,“每个人都搜身。”

    他这般一说,段萧就是想插手也插手不了。

    如果别人都搜了身,唯独宋繁花没搜身,那袒护意味就太明显了。

    不说别人怎么想,就单肖雄一人,大概就不允许。

    段萧没法,只得依了薛凌之。

    既是剑伤,那定然是要搜剑,偏偏,宋繁花为了防备云苏,身上随时随动都带有短剑的,姜小黛出于保护杜莞丝的谨慎心态,也是随身携带短剑的,如此,她二人就被扣留了下来。

    当然,酒楼里的人也做了盘查,搜出三个可疑人物,一并扣留了下来。

    五个人,关押在不同的牢房。

    等案件彻底审理清楚后,有罪的判罪,没罪的释放。

    好好的一场逛街事件,突然变成了这样,肖锦莺死了,宋繁花跟姜小黛被关在了大牢里,杜莞丝一颗心紧紧地揪着,跟着吕如宁出来的时候,忧愁地说,“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肖锦莺怎么会死了,宋繁花和小黛怎么会……”

    吕如宁拉住她的手,劝着说,“你别担心,我相信宋繁花跟小黛,她们绝不可能是杀肖锦莺的凶手,也就是关几天,等真正找到了凶手,她们会被安全放出来的。”

    杜莞丝轻叹,“肖锦莺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就上了一趟茅厕,怎么就死了呢。”杜莞丝死活想不明白,皱着眉头说,“这凶手到底是谁,难道是肖家的仇人?”

    吕如宁摇头,“不知道。”

    杜莞丝眉心揪的越发的紧了。

    吕如宁看她一眼,问,“饿不饿?这么一搅和,连饭都没吃上。”

    杜莞丝看着她,“你还有心情吃饭?你的好姐妹就这般无缘无故地没了。”

    吕如宁一脸悲伤地说,“生死由命,我就是再难过也不能换来她的生,只能自己好好活着。”

    杜莞丝微叹,“说的对。”她道,“肯定是饿的,逛了一上午,又累又饿,谁知竟会出这种事。”

    吕如宁说,“回府吧,让厨房做点饭菜。”

    杜莞丝说,“好。”

    两个人,带着自己的丫环回了吕府。

    韩廖原本是跟着宋繁花一起出来的,但后来陪着几个姑娘们逛了一阵子,实在是因为天气太热,他一个大男人跟在那么多女子后面,杜莞丝也没时间搭理他,他就走了,如今听到了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像宋繁花那样狡猾的人,就算真杀了人,也不可能傻到让人当场逮住的,她以前是傻不拉唧的,可现在精明的很,所以,绝对不是她,所以,他也不担心她了,再者,京城里还有一个段萧呢,宋繁花也不会出事,他便直接关心杜莞丝去了。

    宋昭昭从里面出来,看着沉着脸,微眯着眼,带着深思的段萧谁都不理,兀自地往外走的身子,扬声就喊,“段公子。”

    段萧正在想着刚刚的事,没听到声音,也就没停。

    宋昭昭几步跑上去,拦住他。

    段萧一怔,看着她,“五小姐有事?”

    宋昭昭道,“我六妹……”

    段萧薄唇一抿,冷绷的脸部线条份外的阴沉,他说,“她不会有事。”说罢,又加一句,“我绝不会让她有事。”

    宋昭昭是相信段萧的,可就是心里七上八下地打水,没办法踏实,她想到在衡州,宋繁花也上过一次公堂,那次也是薛凌之在审案,因为柳绍齐的死,柳纤纤把屎盆子扣在了宋繁花身上,薛凌之要搜宋繁花的身,当时段萧是衡州太守,拦住了,可如今,段萧在京城,没能拦住薛凌之,这往后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饶是像宋昭昭这样对时局都不关心的闺阁女子都意识到了这一次事态的不同寻常,更别说段萧以及别人了。

    段萧见宋昭昭一脸忧愁,捏着帕子绞个不停,他宽慰地说,“你先回将军府,这件事我会处理,宋繁花是你六妹妹,更是我未来妻子,我不会让她出事。”

    说着,把沈九喊过来,对他交待,“把五小姐安全送回将军府。”

    沈九应是,对着宋昭昭说,“五小姐走吧。”

    宋昭昭张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段萧已经背转过身,把七非喊走了。

    冬青原本也是高兴,可出了这件事后,她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了,温千叶拉着她的手,一路把她拉出去,出了宫还是不放心,亲自送她回府。

    回了状元府,温千叶让绿佩去通知厨房做饭,他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冬青,声音沉沉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京城最近不太平,让你不要随便出府?”

    冬青弱弱地辩驳,“今天五小姐和六小姐来看我,六小姐怕我一个人闷的慌,就问我要不要逛街,我也确实想出去走走,就答应了,而且有五小姐和六小姐在,还有环珠和绿佩在,还有将军府的侍卫,我想着不会出事的。”

    温千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问,“看到肖锦莺的尸体,被吓着了没有?”

    冬青轻抬起眼皮,见他脸上没了怒意,实诚地说,“刚一开始从酒楼下来,见到地上鲜血淋漓的头颅时,真的被吓着了,可现在没事了。”

    温千叶弯下腰,蹲在她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说,“晚上你铁定会做恶梦。”

    冬青眨眨眼,说,“不会。”

    温千叶看一眼她的肚子,语气不大好,“你肯定也吓着孩子了。”

    冬青一慌,手立马往肚子上摸去。

    温千叶见她还知道慌张,知道担心孩子,便又强调一句,“你不做恶梦,孩子也会做恶梦。”

    冬青一惊,“啊?”她脸色大变地道,“真的吗?”

    温千叶很郑重地点头,“真的,你不是一直在背后偷偷叫我是神棍?既是神棍,那就一定能看到你们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我都看到我儿子在哭了。”

    冬青脸色越发的白,急的也要哭了,“我,我,千叶,我……”

    温千叶见自己的效果达到了,伸出食指按住她的唇,忍着笑意说,“往后没我陪伴,你还出不出府?”

    冬青摇头,“不出去了。”

    温千叶奖赏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在府上好好养胎。”

    冬青道,“嗯。”

    温千叶收回手,站起身,在绿佩端了饭菜来,温千叶陪着冬青一起吃了,吃过后他让冬青去睡觉,冬青听了,也确实是逛了一上午,累了,就回卧室睡觉。

    绿佩自然是陪睡在旁边。

    温千叶见冬青睡下了,他去找段萧。

    段萧在御书房里问七非今天事情的经过,七非将离开将军府,到吕府,再到肖府,再到街上,再到酒楼这一趟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说到几个小姐们买了衣服,让丫环们拿到马车上的时候,段萧一直沉默思考着的眉峰一掀,眼中冷冷地闪过一抹暗光,他出声问,“也就是说,几个小姐们去酒楼的时候,那几个丫环没跟上?”

    七非说,“是。”

    段萧抬头看她,“你也没跟上?”

    七非道,“我跟在六小姐身边。”

    段萧道,“你既跟着,又怎么出现这样的纰漏?”

    七非轻咳一声,说,“不是我不跟,是六小姐说去趟茅厕而已,难道我还想看着她,呃,”顿了顿,还是将那羞人的词念了出来,“撒尿。”

    段萧掀起眼皮往她脸上一瞪。

    七非别开脸说,“这是六小姐说的。”

    段萧收回视线,轻抚着额头,“如此看来,凶手就在你们这些人中,因为只有跟着你们一起,才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知道你没有跟着宋繁花下楼,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既能让肖家痛失一子,也能嫁祸给宋繁花,更甚者,还能把我拉下马,让我与肖家……”他突然一顿,目光望向薛尉,“你上次跟我说,你想让薛少阳娶肖锦莺?”

    薛尉说,“是。”

    段萧冷笑,“那就是有人不想让你们结成亲家,这一出戏,真是唱的很精彩,我将军府,你薛相府,还有肖太师府都会因为肖锦莺的死受到波及。”他冷冷地道,“这真是一出好戏,而能有这等布局之手,又能像肖璟说的那样,用杀人不见血,头不点地的手法让肖锦莺身死茅厕,又牵扯上宋繁花,纵观京城,只有一人有这等能力,手下也有这等高人。”

    薛尉眯着眼说,“王爷?”

    肖雄也是冷沉着声音接话,“肯定是他没错。”

    肖璟坐在一边,不发声,但眸色很冷,他想到云淳死的那天,他守在皇陵外面,遇到云苏,他踏风而来,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对他说,“本王之前不太敢保证能拿下你们肖家,所以就一直没动手,不过现在嘛,区区一个肖家,本王还真不放在眼里。”他还说,“本王倒真想见识见识,他段萧如何能玩得过本王。”

    如今看来,云苏当初的话不是信口雌黄,当然,以云苏的为人,他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既那般说了,就说明他早已布好了棋局,将他们都玩弄在股掌之中。

    肖璟一直都不敢小瞧云苏,虽然他素来低调,也从不过问朝政,可单凭他是云淳的儿子,是苏天荷的儿子,这个人都不能让人小看了。

    尤其,后来接连发生的事,越发证明了这一点儿。

    薛府、肖府相继落马,那确实是云苏在背后运筹帷幄,一指点江山,但这一次,他是为了宋繁花。

    宋繁花被关入大牢的当天,云苏出了圣泉闭关之地,离开之前,他问吕子纶,“你确定本王让她怀上本王的子嗣,这劫就能解?”

    吕子纶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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