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统留在凡世的,牙山宗师为了奖励我,邀请各家道统的十一位注神道士,齐心协力以洗剑池水强化了我的内丹。”
申忌夷收起笑容,神情变得冰冷,“我现在是星落一重,遗憾的是,我的内丹就此止步,再也不能提升了,只有神树能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它是力量之源,也是诸法之源。慕行秋,给你三天时间,从神树那里替我求得一份新法门,能让我继续修行。如果你做不到,很抱歉,我就只能冒险用慕冬儿头顶的道火做一次尝试,无论我成功与否,他都会死。”
“咦?”慕冬儿终于听明白,这位飘然出尘的白衣道士、所谓的“亲戚”其实没安好心。
申忌夷继续对着拓勇说话,“三天之后你会再有三天时间,岛上的人不少,段采蒿、慕松玄、杨清音……好像还有一个小妖。”
“小妖叫飞飞。”慕冬儿说,步步后退,不是要逃跑,而是准备施法,在他小小的心里,没有知难而退的想法。
拓勇脸上变颜变色,好一会才道:“异史君说……那个……他才不管这些人的死活,想要新法门,就想办法把他救出去,他还说,慕行秋活不了几天……”
申忌夷随手拍出一掌,拓勇瘫倒在地上。
“三天之后才会用到你。”申忌夷无意谈判。
慕冬儿头顶的火球已经比他的脑袋还要大,正跃跃欲试,只等主人晃动一下铜铃。
申忌夷恢复微笑,背负双手,一点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好人,没准你压根就不是牙山道士。”慕冬儿尚未动手,是因为由崇拜到敌视的转变太大,对毫无经验的他来说,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接受。
“你误解了,三天之内,慕行秋肯定会想出办法,所以我用不到你的道火,也不会杀死你。慕行秋虽然不是正统的道士,但他有点本事,而且――他最不像道士的一点,就是他太在意所谓的亲友,你是他的儿子,他就算自己死,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异史君是个骗子,他根本没有俘虏你父亲,没准他才是俘虏。”
申忌夷的语气还是那么清雅柔和,慕冬儿却是越听越惊,半妖将军拓勇的几副面孔只是让他意外,白衣道士却让他感到恐惧。
“去死吧你!”慕冬儿不需要更多证据了,铜铃一晃,大团火球击向十几步之外的申忌夷。
这团火球足以击毁半艘妖族战船,对星落一重的道士就没那么有用了,申忌夷伸出右手,将火球挡在五尺之外,淡淡地说:“你的内丹只有吸气五重吧,而且还是一枚驳杂的散修内丹,道火不是玩具,对你来说它太强大了。”
话音刚落,慕冬儿手中的铜铃不翼而飞,落入申忌夷手里,失去控制的道火突然间变大了一圈,但是仍不能突破星落道士的禁制,上下左右乱飞一通,骤然恢复拳头大小,回到慕冬儿头顶,再也不肯出击了。
申忌夷看了一眼手中的铜铃,“庞山宗师还真是大方,居然留给你一只流火金铃,用它对付妖族是足够了,但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在道士面前亮出你根本不配拥有的宝物。”
慕冬儿满脸通红,怒火噌噌往上蹿,他知道自己与对方差得太远,贸然动手只会吃更大的苦头,可他还是忍不住,他比父亲慕行秋更倔强,比母亲杨清音更高傲,短暂的修行生涯还没有将这两点打磨成相对柔和的品性。
慕冬儿整个人跳起,横着冲向申忌夷,头顶的道火再次爆燃,像是燃烧的箭镞。
申忌夷仍然只是一招,抬起右臂,轻松地将慕冬儿挡住,相比于刚才的道火,慕冬儿本人的力量实在弱小。
“你应该修行妖丹。”申忌夷摇摇头,“或许你从来就不知道,跟你母亲结缘的人本来应该是我,我们两个生下的孩子绝不会像你这样易怒,更不会凝成驳杂内丹。一切都要怪慕行秋,他的血液影响了你,一步之差,让你的路从道统变为散修,这是命中注定,谁也帮不了你,你只能接受,或许你有机会成为了不起的散修。而我此行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纠正命运的错误,为道统再造一位奇才。”
慕冬儿听不懂申忌夷在说什么,但是对他的恨意已经升到顶点。
“你休想。”不远处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小妖飞飞从海水里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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