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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令月,苏清浅神情淡淡,不卑不亢道。
“某去了又如何?”
脸上不显,可李令月话语里的那丝不屑,却全然没有遮掩的意思。
“方才某与孔郎君路过时,瞧见里面正坐着近日来长安的突厥使臣。”
顿了顿,苏清浅又补充道:
“酒肆离玉行极近。”
眸底一亮,听到苏清浅的话,孔青珩表面上一言不发,心底里则暗暗松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他和苏清浅并没有相约酒肆,也知道方才途径酒肆时,两人并没有关注里面究竟坐了突厥使臣没有。
然而,李令月不知道呐!
既然不知道,她自然没法否决苏娘子的话,当然,她可以耍性子蛮横要求两人不去酒肆,可她如何能确保离秦记玉行极近的酒肆里的“突厥使臣”自己不出来呢?况且,既然过路时可以瞧见酒肆里的人,那酒肆里的人自然可以看到街上的人。
旁人不知,与李令月相识多年的孔青珩如何会不知,这丫头,眼下最担心遇着的就是突厥使臣了,避让三舍也不为过。不然,那天的昭德殿夜宴,也就不会称病不出了。
“好,很好。”
隔着布帛,羃䍠底下的李令月终于正视了苏清浅一眼,不过也就只有一眼。
借他山之石以攻玉,这招很厉害,的确戳中了她的软肋,只是……
“你怎么会识得突厥使臣?”
李令月淡淡问道。
倘若两人只是路过,以孔青珩那浑性子,看没看到都不好说,即便看到了也不可能当街向人介绍突厥使臣。
而那晚昭德殿夜宴,苏清浅一个六品郎官的女儿,又哪有资格参与?
虽有急智,可想在他李令月面前耍小心思,怕是太低估她这个以娇蛮恣意名传朝野的宁玥公主了。任何一个朝代,能够娇蛮恣意的公主,都不可能只凭借最初的一份帝后宠爱立身至今。
“某自然不识得突厥使臣,可负责随同突厥使臣左右的典客署令谢郎君,恰巧,是家父的忘年交。”
苏清浅微微笑着,不徐不缓说道,神态十分认真,像是学堂里正在答夫子问的乖学生,但孔青珩分明从她的眼角窥到了一丝狡黠——终于,入彀了!
“……”
隔着层布帛,外面的人瞧不清里面,里面的人视线也多多少少有些许阻碍,李令月没发觉苏清浅眼角的狡黠,也就吃不准她话里是真是假,一时间沉默无言。
“喜禄,我们回去。”
沉默良久,李令月偏头像喜禄吩咐道。
闻声,喜禄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当即浮现一抹喜色,欣然应喏。
果然,李令月是自行翘出宫门无疑。
深深的看了眼苏清浅,再又将目光盯在站她身侧的孔青珩身上。
“孔青珩,明年开春,我便及笄,那时,你——就是我的驸马。”
音如脆玉,本该轻盈悦耳,却多了分不容迟疑的笃定。
言罢,李令月抬步离去,没再回看。
听得边上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掌柜又是一阵心慌,警告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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