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烺伸出了大拇指。
朱慈烺自从和祖大寿说完话后内心一直忐忑不安,因为常宇之前就叮嘱过他多看少说,和祖大寿分别后常宇一直没说话,这让他愈发不安,此时见常宇做出这个手势,赶紧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常宇轻轻摇了摇头:“没错,言之有物,一语双关,估计想了许久吧”。朱慈烺松了口气使劲点了点头:“憋了许久”。
“话没错,但若要是我还是憋住不说的好!”常宇这话听得朱慈烺的心一下又窜到了嗓子眼:“既是没错为何说不得?”
常宇苦笑叹口气:“你虽思前想后但却忘了重要的一环,这话若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朱慈烺一下就怔住了!
崇祯和祖大寿的关系太微妙了,其投降,不表态,其回来,还是不表态。祖大寿回来在宁远热火朝天的忙活了几个月了,君臣之间没有任何直接联系,臣,没谢罪,君,也没问罪。
爹都没吭声,儿子多什么嘴。
何况这句:“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太让人联想翩翩了,这才哪跟哪呢就开始招拢人心了?还是一个手握重兵守卫边关的大将。
更何况说这话时常宇还在旁边,但凡被有心人稍加添油加醋,轻则言语失当,重则密谋篡位。
简而言之就是:帝心难测!
朱慈烺想通关节立刻如坠冰窖:“这,这可如何是好?你快下封口令,这话不能传到父皇耳朵里”。
“怎么封口?”常宇冷笑:“且不说我身边除了亲卫外尚有东厂番子和锦衣卫,他们明面上虽都听令我,但你知他们私下都是谁的人?还有祖大寿身边你觉得都是他的人么?”
“那,那该怎么办?”朱慈烺冷汗淋漓,他太了解他爹的疑心病了。
“只有一个办法”常宇严重寒光一闪:“将我和祖大寿身边的人都杀光!”
啊!朱慈烺一惊:“不,不至于吧!”见常宇翻白眼赶紧道:“你别吓我了,我知道你有法子赶紧说吧”。
“法子很简单,只要没有发生的事,无论谁去密告都是诬告!”常宇轻笑,朱慈烺一时不解:“没有的事?”
常宇吐了口气:“我没看到也没听见你对祖大寿说过什么,只有在分别时祖大寿说了几句场面话罢了”说着一指旁边的亲侍和亲卫:“他们也没听到,祖大寿也没听到,若有别人听到了那一定幻听了,不管他说什么都是诬告了,你说皇上是信我还是信那诬告之人?”
说白了就是不认账,打死不承认。
朱慈烺一脸懵:“这样也行啊?那祖大寿会配合么?你快派人叮嘱他”
“用不着派人去叮嘱,祖大寿是何许人,吃过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心里明镜似的”。常宇一脸平淡:“你也莫要太惊恐,此事可大可小,也是考验你父子感情的时刻,不过你放心,若皇上旁敲侧击你便照这般说,出不了什么大事,再说了,未必有人就将这事捅出去,毕竟有挑拨父子之嫌,出力不讨好,傻子才会去做”。
“就怕有傻子呀”朱慈烺一脸无奈苦笑,常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毕竟自以为是的傻子挺多的”。
“好吧,知道你在笑话我”朱慈烺叹口气,常宇哼了一声:“吃一堑长一智可吸取什么教训来没?”
朱慈烺点点头:“谨言慎行!”
“你为太子,登基之前当要有如履薄冰感,每行一步每言一语都要小心谨慎,历朝历代的血淋淋的教训还少么,便是登基之后也不可妄言,否则朝野上下也能骂你个狗血喷头”。
朱慈烺叹口气,突然看向常宇道:“将来我登基后,你也会这么骗我么?”
“咦,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这帮您打掩护,你倒好要倒打一耙么?”常宇怒道,朱慈烺赶紧笑了:“你莫急,就是那么随口一问”。
这下轮到常宇叹气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特别是内臣当真是里外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啊,也罢,这就是天注定的命只能认命,日后你登基了我当待你如当今圣上,国事政务绝不含糊,但……或许还会替你的太子打掩护!”
朱慈烺笑了:“那将来还会给太子的太子的太子打掩护不?”
常宇大笑:“我倒想活那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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