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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了几步,安小琦咬着牙甩开两位哥的手,空气中的湿热合着汗珠直往下掉,远方天空又有乌云飘来,给他的小脸打上一丝阴影。安小琦努力笑了一下,对吃惊的二人说:“两位朋友…..嘿…两位兄弟伙,我实在跑不动了。这样,我去认了,你们闪就是,我保证不把你们供出来!”
老大没料到他突然停步,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好容易站定,突然听到他这么说,简直摸不到头脑,不免问道:“你吃错药了?说话怎么像变了个人?”老二眨巴眨巴眼:“刚才羊癫疯发了,又突然会说普通话,老大,你说安娃儿是不是….”
两人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冒出‘中邪’两个字。又神色诡异的瞧了一眼小琦,他们几乎同时想起了来时路过的那片老坟!虽说农村这种老坟巨多,但神神鬼鬼的传说更多,关键现下如今,好像也没别的解释了吧?流火般闷热的天气下,脑洞大开的两人遍体生寒,越想越害怕,脚步不听使唤的挪开了去,安小琦心中暗笑,还来不及做个鬼脸吓吓两人,那两位义薄云天的好汉子已经尖叫一声,转身以直逼博尔特的速度飞速去了,比他么单于夜遁逃还快。
这边厢,老刘一家看着被糟蹋得狼藉一片的地,心疼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他媳妇和老娘丢开手中的扁担,一边收拾被摘掉的玉米,一边咒骂着几个小偷小摸的死孩子。被这三个小贼闹这么一次,小半亩收成算是没了。去年八月后山闹野猪,从林子里冲出来一条二百多斤重的野猪,造成的破坏也就这样了。
老刘连骂人的心情都没了,他叹着气,把偏倒的植株扶起来,虽说被糟蹋了不少,但剩下的挽吧挽吧也还能卖,多少补贴一些,只是又要少吃几顿肉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只清凉了一瞬,接着更闷热了,老刘抬头望望天,山麓的另一头天空上,隐约能看见片片乌云,又听得阵阵闷雷传来,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就听一阵悉悉索索,旁边不远的叶子被分拨开,安小琦灰头土脸的逶迤而出。
小贼好胆!顾不上收拾玉米的老刘又把棍子操了起来,先来了个夜战八方藏棍式(虽然完全藏不住),老刘媳妇和老娘也骂骂咧咧操着扁担迎了上来,将安小琦围住,看来是准备搭台戏,让他唱出虎牢关三英战吕布。
老刘举着棍子,正琢磨这顿杀威棒从哪儿下手,却不防安小琦弯腰躬身,给自己三人来了个大礼鞠躬,这棍子悬着便打不下去。
“刘叔,刘婶,婆婆,对不起,我饿晕头了,掰了你们的包谷,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一直骂骂咧咧的老刘媳妇和老刘妈住了嘴,看着这个瘦骨嶙峋,手臂比麻杆还细的少年,再想开口,都噎住了似的不知道说什么。说来老刘他妈也是一言不合跳脚就开骂,战遍十里八乡少有敌手的舌战名士,战斗力之强直逼诸葛国强,外号喷子大天后,这会也彻底息炮了。
倒是老刘拉着安小琦直起身,一指面前仍旧狼藉的搬运现场:“安娃儿,你各人看看,你们糟蹋了好多东西?造不造孽?啊?造不造孽?”
老刘媳妇心痛的把一个个玉米装进口袋,嘴里埋怨:“你个死打短命的死娃儿哟,唉,你的情况我们这里都晓得,吃几个就吃几个,你扯我的包谷杆做啥子嘛?”
老刘他妈捡起几个掉地上的玉米,塞在安小琦的手上和破裤兜里,又开炮了:“死瘟殇,从小不学好,长大进监狱!我跟你说,安娃儿,你要学好,不要和王二娃他们几个裹在一起,一天到晚偷鸡摸狗….”
小琦说不出话来,他握着饱满的玉米,心中满是感慨,他这会毕竟不是十三岁的他,而是带有三十好几岁灵魂的他,所以感触就格外多些。说来也怪,这一幕当年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多少就是在身边,那时的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些闪光的所在呢?一心逃离这个对他来说是噩梦一般的地方后,他甚至不去回想,更别提再次踏足这个地方。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琢磨更多东西,恰巧,他这三十多岁的年纪,看多了的是后世价值洗礼般经历。在社会上混得久了,真善美见得太少,几乎要怀疑人生;没料到这些美丽的东西,原来会在任何地方出现,甚至就在自己身边。
自己出生的这个山村乡野,正巧便是国家级贫困县,穷山恶水土壤贫瘠,大部分土地除了抗旱玉米和强力土豆别的都不能种。按照后世的某些价值原则,逃得越快越好,多呆一秒都是自虐!后世的小琦,回忆起这段历史,心中也充满了凉意。可是此刻这一幕,看得他心里热乎乎的,连手里的玉米都是滚烫滚烫的。
安小琦因为工作需要,性格上时而如饱经沧桑的哲人,时而如不学无术的粗人,当然就他的本性来说,还是偏冷硬一些,手中的玉米在这个贫困的乡村里,这份情就显得太重了。自忖承受不起这份情,他也不愿欠了别人的,所以小琦干脆对老刘建议道:“糟蹋了你们这么多东西,真是太抱歉了,我给你们打份欠条吧。就算暂时还不起,可以让我爸….”
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可说到这里,安小琦却一下顿住了,他回忆起了一度被他养父支配的恐怖!那个人就是这朴实乡村唯一的恶,真正有罪的家伙。他便是一直以来,让小琦寒心的由来,也是他不愿回想的根源。旁边的老刘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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