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将两个成年男子逐一搬出,只能左手抓住墙边的一张椅子,大力往靠院子的窗户掷去。
框!
当!
椅子砸碎了窗户玻璃,又跌倒楼下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今晚夜风较大,一阵风将床帘吹得不断飘动。
黄火土和凯文莱特正好到了极限,再也坚持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同时还伴随着咳嗽和干呕。
与此同时,齐子桓右手一晃,唤出桃木剑,左手熟练地往剑身一抹,剑身刻字泛出了乌光。
大步向前,一把将床帘掀开。
纸鹤刚才都已啄到了目标穴位,可就在触及肌肤的一刹那,一股滑润的力量将冲力卸往一旁,两只纸鹤都变成了擦过穴位,撞到了床上。
和一年前黄美美的中枪情形一模一样。
谢静娴为了救妹妹,此时正在她的体内。
齐子桓左手再抖,又拿出木塔,右手掌沿轻按数秒,半个拳头大小的金紫雷电球如同射门一般,生生砸入了谢亚理的体内。
日耀镜开启,齐子桓能看到谢亚理体内的黑气被雷电炸得淡薄了数分,舒卷着就想逃离体外。
剑身旋转,成了反手握剑,剑尖垂直向下。
齐子桓稍作犹豫后避开了心脏,咬牙,大喝,朝着那本就因为培养真菌而血肉模糊的腹部用力插下。
剑尖势如破竹般穿体而过。
剑身乌光骤然大盛,但凡触及到的黑气便被滋滋炙烤,消弭于无形。
一颗晶莹的眼泪从谢亚理的眼角滑下,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姐姐,别怕。”
乌光渐敛,黑气已经彻底消散。
“我也不怕,要勇敢。”谢亚理看着齐子桓,像是已经极其疲乏,眼睛慢慢合上。
齐子桓默然地看着这个瘦弱的姑娘。
她为人两世都被姐姐嫌弃心志不坚,却在最后关头无比坚决地求死。
宁愿去死,也不愿再杀人,也不愿成为在世上游荡不灭的鬼。
刚才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可真正从李博文持枪要挟黄火土他们进房开始算起,也才不过几分钟而已。
这时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保安才反应了过来,走廊上传来许多凌乱的脚步声。
李博文昏迷、黄火土昏迷、凯文莱特昏迷,后两者还同时伴随着呓语、抽搐和呕吐。
谢亚理意外的暂时还未死亡,但也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
一张张活动病床被推出了病房,送去了急救室。
君怡带着黄美美也赶了过来,正好看见黄火土躺在病床上,被两名护士往电梯口推去。
“火土!你怎么了!火土,醒醒啊!”君怡扯着女儿跟在病床边,焦急地大喊
沉默一年的黄美美也终于开声,嚎啕大哭中喊着:“爸爸!”
“爸爸!”
齐子桓站在走廊上,看着远去的病床。
他知道,就为了这声女儿的呼唤,哪怕黄火土的魂魄已经飘到了天边都一定会再回来。
人呐,有时会为了一个理由去死。
有时也会为了一个理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