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步子跳舞,雷蒙僵硬而又小心地跟着弟弟,查理看着他欣喜地笑着。之前他们不认得彼此,之后他们分隔异地,那一刻,也许今生只此一次。著名影评人罗杰伊伯特在《洛杉矶论坛报》竖起了两根大拇指。
影片名为《雨人》,其实与雨并无关系,而是指一种“自我封闭症”患者。这类人性格孤僻、不善社交,只会自我思考,类似白痴,其中也不乏在某一方面智力超群者。
影片反映了一个社会上普遍关注的问题,给人以有益的启示。原来许多人以为这类患者不能治好,但看过影片后发现他们还是通人性的,如给予关怀和温暖,便有可能使之从自我封闭的困惑中解脱出来。影片生动的故事和具体的形象所发挥的作用,大大超过了书本、报刊上的宣传。同时,不仅表现了“自闭症”患者的生存问题,还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家庭伦理道德与情感问题。查利之所以能从一个不通人情、图谋遗产的不义之徒,最终放弃邪念,变成一个知情达理的人,主要是为手足之情所动。虽然这种转变还太快,但观众却从影片里享受到了时下美国社会生活中十分缺少的那种温馨的手足情深的感情。
作为一部黑色喜剧片,威廉导演一方面通过雷蒙的视角来观看和批判社会中正常人所过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又细致地描绘了兄弟两人心态和情感的变化。整个影片的调子有时温和,有时冷酷。
香江演员周闰发的表演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因雷蒙这一角色没什么对白,故而他基本上靠外形动作,如脑袋歪斜、两眼呆滞,有时甚至两眼的目光凑不到一起,与人交谈时也不注视对方而是两眼上翻等,把其内心的情感变化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从而把一个“一半白痴、一半天才”的“自闭症”患者形象刻画得惟妙惟肖。对于周闰发说,雷蒙是他倾注了全部精力,终于使之在银幕上独具特色。与周闰发搭档的张国容,则较好地把握了查利复杂的心态,既生动地刻画了其贪财自私的一面,又较真切地表现了查利对雷蒙的手足之情,从而使这一人物性格也没有落入简单化的窠臼——《纽约时报》
在《雨人》中,周闰发的表现堪称一流,他成功塑造了张国容的怪异哥哥,一方面他似乎具有精神疾病,每天以电视剧作为生活得重心,甚至连早餐的枫糖和来自K市场的内衣都要斤斤计较,他要睡在靠窗边的床上,他讨厌做飞机,他对性没有兴趣却会对女孩子动心,他对热水有天然的抗拒,他默默用笔记下外人对自己的伤害清单,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具有天才般的记忆力,而且心算术一流。天才与白痴的混合体,活生生地摆在你眼前,不得不佩服周闰发这个香江演员的功力,尤其是几次咆哮的桥段,令人拍案。
但是,最打动观众的可能不是他的独角戏,而是张国容的心理变化,这个叛逆的儿子,从小就对父亲有怨恨,成年基本没联系,他不能原谅父亲当初对他的粗暴和苛刻,甚至在葬礼后更不能理解遗产分割的结果。父亲竟然没有把350万美元留给他,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愤怒地诅咒,歇斯底里,不可遏止。
然而,当他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在精神病院的哥哥时,他慢慢地改变了自己对於父亲的看法,同时也深切地感受到了兄弟之间真挚的感情。全片最精彩的并不是赌城拉斯维加斯的一掷千金,而是他跟哥哥跳舞的轻柔段落,伴随著悠扬的华尔兹,两个男人翩翩起舞的样子总是特别美好,这里没有性,只有爱,那种来自于血脉相连的爱,纯粹,感人。
在张国容理解了哥哥的同时,他也赢回了自己的爱情,女伴终于让他,让这个偏执狂的家伙,第一次用心体味到了亲情与关怀。还记得在浴室里,哥哥的大叫,示意他不要开热水,他们儿时的照片浸泡水中,他的记忆飞速地回到了当年的情景,那一刻他理解了父亲为什么隐瞒,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保护,他割断了兄弟之情,保存了他不受伤害。
《雨人》实在是好莱坞非主流的商业片,它没有大起大落的悬念谜团,没有荡气回肠的生死爱情,它只是默默地揭开一段陈年往事,引入一段感人至深的温情,便彻底打动了观众的心。
在这个计算的世界里,可能真正感动人的是一种以爱为支撑的模糊——《今日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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