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
在场的听众们都默默地等待着一位少女的倾诉。
“优纪,还有那两个人,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或许……真的‘忘记’了很多东西。”
她不安地交叠着双手。
一想到可能有许多人为她付出过却不被记得,这份负罪感便始终萦绕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
不想让别人再为她担心。
不希望别人再为她遇到危险。
她的愿望只有一个。
“只要我不出现在那些人的身边,就不会有人再受到伤害了吧。”
说出这句话的茵蒂克丝,大概是微笑着的。
她不会再到处‘逃跑’了。
与其让别人痛苦,不如自己来背负这份孤独。
如果前方的未来遍布地狱,那就由她一个人走下去就好了。
这是最善良又最残忍的选择。
也是一个被保护者所能做出的最坚定的觉悟。
那么。
“……她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吧?”
不知为何地。
开口的芙兰达虽然没有回头,却像是正对着背后。
“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她平稳地说道。
应声而响的是。
‘嗒’的一声。
房间的大门,悄悄地打开了。
……
……
再会的时间远比几人预想的还快。
立场相反的魔法师们互相对视着,仅仅一个过道的距离,却如同深海一般。
气氛很沉重,这是任谁都能看的出来的信息。
但是,也有不在意这种状况的存在。
“喵!有新的客人吗?”
甜食少女探出脑袋,下意识地问道。
察觉到这样下去多少有点愚蠢了,金发的姐姐只好理了理衣服起身。
“嗯……现在还不是。”
暂时为双方的关系定了个位置,掌握着主导权的其中一方看向不请自来的两人。
“理由的话,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芙兰达明确道。
“既然你们现在会出现在我这里,也就说明,对『完全记忆能力』的调查差不多结束了是吗。”
“……”
两人都没有立即回答。
真要算起来。
那种程度的研究所资料就像摆在图书馆的知识一样,根本没有加密,随时可以调取。
即便神裂和史提尔还是不怎么相信科学,也不会再抗拒般的视若无睹了。
但是要这么承认,之后的对话显然就难以平等的继续下去了。
起码在同属于『必要之恶教会』的身份上,他们还是有优势的。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只不过——
在听到了那孩子的肺腑之言后,神裂心中最后的动摇也消失了。
该完成的任务,该守护的事物,在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清晰。
哭泣过的夜晚已经足够多了。
女圣人在压抑中缓缓摇动着嘴唇。
“……让我们检查一下那孩子的身体吧。”
她的声音甚至带着半妥协地哀求。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茵蒂克丝的痛苦,一定是教会的上层在她身体的某处动了手脚。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而距离最终时限的到来,也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但这一次。
还来得及。
神裂如同结论般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
一定,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