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吃。”
事实上,以蓬山的资源,不会贪图这区区几十斤七色铜精,但数量的多少代表着一种态度,超过一半,才能昭显出服从、尊崇,每年只上交不到十斤,有了些糊弄或者是赏赐的味道。
苏唐笑了笑,他今天把红铜谷的事情合盘托出,有试探的用意。虽然袁海龙的秉性和他很投缘,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总归要经受一些考验,才能看得清楚。
如果袁海龙愿意合作,他可以把长生宗那一份交给袁家,如果出现了意外,他也不怕,毕竟他苏唐也是有些背景的,大不了到蓬山跑一趟,厚着脸皮去求见薛九大尊,这点事情应该可以解决。上次遇到牛哥,牛哥对他的态度非常亲热,还说贺兰圣座和薛九都提到过他苏唐,他上门恳求,怎么也不会被打脸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于脆投靠魔神坛,总之,他的退路多得是。
“先生,其实今年的贡礼都交过了,长生宗想来找麻烦,应该在明年才对。”岳十一道:“不过,我们找到了那些修行世家的密库,翻出他们多年积攒下的七色铜精,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走漏了消息,肯定让长生宗的修行者知道了,他们是来打这批存货的主意。”
“存货有多少?”袁海龙问道。
岳十一微笑着用手指比划出一个数字。
“六十斤?”袁海龙道。
岳十一摇摇头,把他的手又向前伸了一下。
“六……六……六百斤?”袁海龙的嘴都有些不利索了。
岳十一点点头,把手放下了。
“我去……”袁海龙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突然开始用力摩挲着手掌:“我说苏唐,长生宗的麻烦我替你解决,到时候送我些七色铜精怎么样?”
“你想得美。”苏唐道:“我大开宗门,你还没给我送礼呢。”
“苏唐,我们可是兄弟,何必这样斤斤计较呢?礼物么…给我一段时间,我肯定补上,不止是我的,苏老大他们的礼物,我也替你去催,这样总行了吧?”
“你想要多少?”苏唐笑道。
“这个数。”袁海龙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斤?”苏唐瞪大眼睛。
“我……”袁海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又没疯,只要两斤就好说实话,我妹妹要出嫁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总得要给她攒一些嫁妆。免得嫁过去之后被人瞧不起。”
“用两斤七色铜精做嫁妆?”
“哎呀,我还想给自己打造一柄灵剑,别说那么多了,你给不给吧”袁海龙道:“我可是保证过了哦,长生宗那边的麻烦,都包在我身上”
“可以给你,不过……以后的呢?”苏唐问道。
“什么以后?”袁海龙愣住了,旋即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苏唐,你是说……我们合作?”
突然听说有数百斤的七色铜精,对袁海龙的诱huo是非常大的,但是,和苏唐在邪君台内的表现相比,这些七色铜精都不重要了。虽然袁海龙产生过类似的念头,可他一直忍着没有说,就是担心引起误会,让苏唐以为他是借着袁家的声势来威逼压迫。
“我以前和长生宗的人打过交道,也杀了他们不少人。”苏唐道:“这一次他们又找上门……都是一群贪得无厌的东西,对他们让步是没用的,只会让他们的胆量越来越大,不如来一个鱼死网破。”
袁海龙沉默了,良久良久,才开口说道:“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我自己没办法做主,得告诉家里人。”
“好。”苏唐道:“你也知道,我刚刚开宗立派,消耗很大,一年只能分出二十斤,最多不能超出二十五斤,你和家里人说说吧,嗯…你注意保密,我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明白了。”袁海龙道:“但这是两码事,和家里人能不能谈成,我不管,我替你暂时解决长生宗的麻烦,然后你得把七色铜精给我。”
“还说我斤斤计较呢。”苏唐摇了摇头:“麻烦哪里有暂时的?算了,不和你说这些,到地头我就把七色铜精给你。”
红铜谷位于博望城、铜山城和远安城之间,距离铜山城最近,只有三十余里,距离博望城和远安城则要偏远一些。
以往,博望城的流浪武士也不是没打过红铜谷的主意,但自身实力有限,而铜山城和远安城一直是联盟,博望城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又不知道红铜谷的收益会如此巨大,最后任由铜山城和远安城完全把控局势,而千奇峰的介入,让红铜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清晨,苏唐的马车接近红铜谷时,计好好带着怒海团的武士已经在山脚等候多时了,他早接到了岳十一的飞信,从时间上推算差不多了,天还没亮便带着人迎了出来。
岳十一为计好好推开车门,计好好纵身上了车,迫不及待的叫道:“先生,您总算来了啊”
“长生宗的人呢?”苏唐问道。
“在矿上”
“他们没有难为你?”
“他们把我们赶离了矿区,没有对我们下手。”计好好道:“可是,他们又把所有的矿工都困在矿洞里,不允许出入,也不允许我们进去送水送食,上洞那边很热,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再拖一会,就有可能出现死伤了”
“看起来他们的手段还不算过分,应该是不想和我们闹得太僵。”岳十一道。
“还不算过分?”计好好道:“先生,里面有些老矿工是非常宝贵的,其中有的在矿上于了几十年,随便给他们一些矿苗,他们就能辨别出往哪里挖只能挖出红铜,往哪里挖可以挖出血铜,如果没了他们,我们的产量一下子就会跌到二、三成。”
“走,上山。”苏唐道。
“弟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计好好踢开车门,放声吼道,等在林边还有在林中休憩的怒海团武士们轰然响应。
为了便于管理,红铜谷偌大的矿区只有三个主矿口,一个是为了防止矿工们私自把开采的血铜偷运出去,另一个是为了防止其他势力的流浪武士混入矿区。
长生宗来了二十多个修行者,其中以一个穿短袍的老者和一个壮汉地位最为尊贵,他们远远看到一辆马车沿着古河道驶上来,后方还跟着一片密密麻麻的武士群,不但不慌,反而露出了笑意。
“总算是来了。”那壮汉道:“如果真逼得我们渡过海峡,去那暗月城……说实话,心中有些怯意呢。”
“你身怀烈火,自然会怕那海水。”老者笑道。
“他们愿意来,自然是最好的,早些定下新约,我们也好早一点回去。”那壮汉道。
“没那么简单。”老者道:“你也不是没看到过那雁祖,一身修为已十去其五,意志消沉,如果愿意努力,修为总有恢复之日,但他的心……已经再没有斗志了,那位贺小哥,来历绝不简单。”
提起贺远征,那壮汉沉默了,片刻,皱眉道:“那你说,他们来的会是谁?是那位贺小哥?”
“不可能。”老者摇头道:“他们三个已经到了暗月城,陈言擅守,潘立权擅攻,还有左友山居中照应,暗月城的修行者是不敢轻启战端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壮汉问道。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应该等他们三个回来再做打算。”老者顿了顿:“只是……千奇峰的大修行者已被他们三个牵制住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六百斤的七色铜精可不是小数目,何必要给他们一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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