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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关帝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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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是没什么用。

    惊惧之余,也不由埋怨起曾经告诉他这些无稽传闻的上官。

    “胡言?”

    那人冷笑:“杀人者乃是市井一无赖,名唤宫标,与朱三无半点干系,你偏昏聩不为,不仅将朱三严刑拷打,且还将受害者之妻陈氏牵连其中,他二人受刑不过,屈打成招,你这昏官反倒沾沾自喜?”

    那人一番话下来,只说得四周百姓一片哗然。

    若无这自称关帝座下大将之人,百姓们顶多只是议论一番,如今有神灵人前显圣,自不再惧怕,更给他们一种替天行道之感,顿时群情激愤,更有喊打之人。

    县令面如土色,双腿颤抖,很想转身就逃,只是两腿如长在地上一般,完全无法挪动。

    “不不、不可能,朱三早、早就供明一切,有血衣为证!”

    “嘿嘿!血衣?”

    那人冷笑一声,却转头看向朱三,怒斥道:“朱三,你何其不孝,岂不记家中有高堂否?”

    跪在石墩前的朱三本上万念俱灰,哪怕这个自称周仓之人突然出现,他也没有太大反应,此时闻言却是一颤。

    “小……小生又岂敢……”

    那人怒笑打断:“嘿!你不敢?你不敢却为何自轻性命,要你高堂老母白发送黑发,苟存于世,终日以泪洗面,以悲痛孤苦度尽余生?”

    “小生……小生……”

    朱三双目无神,喃喃无措。

    那人又再道:“你不过是怕受那酷刑之痛,想要以死避之,你可知那让你解脱的血衣罪证从何而来?”

    朱三愣愣道:“小生……不知。”

    “你自然不知,那是你老母见你惊惧,不忍你受再那重刑之苦,自残孱弱之躯,以血染就。”

    那人伸手一指,所指处,正是人前那双目空洞的白发老妇。

    “那老妇,此刻正是为汝子洗去沉冤,重获新生之时,还不明释真相,更待何时?”

    此刻那老妇双目已不复空洞无神,泪如泉涌,夺目而出。

    她是笃信神佛之人,否则也不会长街膝行,三跪九叩,去求那城隍相佑爱子。

    眼前自称周仓之人,便被她认为是城隍老爷显灵,降下神将来救。

    见神将喝令,顿时凄声大哭:“神灵慈悲,我儿无罪!”

    又一边褪去外袄,却见老妇左臂之上,缠裹着一层布条,其上一片血渍斑斑。

    也不顾疼痛,用枯瘦的手爪撕去布条,臂上伤口本就未愈,此时牵扯之下,血痂脱裂,创口再开,道道血痕顺臂而下,倾刻染红衣裳。

    “母亲!”

    朱三嘶声大喊。

    此时他哪还不知那血衣从何而来?

    他先前叫老母拿出血衣,是因他知老母在家中后院养有鸡鸭禽类,本意是想老母必知其意,以禽血造一血衣出来,左右那昏官也只是要他认罪,不会查问太多。

    却不知老母怜他受罪,怕县官查出端倪来,便用菜刀割开左臂,血染衣裳。

    老妇此时也将前后因由道了出来,朱三心中自是悔痛无比。

    四周百姓更是激愤,若非大乾余威尚存,此时便有人冲上棚台,将那县令扯下殴打。

    县令此时已是体若筛糠,却一动不敢动,连连颤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百姓激愤,虽是麻烦,他却是不惧,这个自称神灵的人虽是心意莫测,却未必会害他,也未必能害他。

    他最怕的是,此事若成定局,在场之人众多,此案必会传扬开去,他的名声难保。

    别人不知,他却清楚,当朝太宰华公,已至鲁地,怕离此地已是不远。

    此公性刚直,最是嫉恶如仇,又是微服出京巡查,便是为了观人间诸事不平,察天下官声吏情。

    此事一传,十有八九会传至他耳中,那时他必无好下场,别说官位,怕是性命都难保。

    那人已厉声大喝:“你这昏官,如今已告知你真相,当速速重审此案,放还无辜,擒拿真凶,还百姓公道,如若不然,某必定再来!”

    说完,身躯突然一颤,竟是直挺挺倒地。

    久久不闻声息,才有胆大的差役上前查看,竟如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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