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在长安再次遇见许久未见的李容儿,江流儿也有些欣喜,于是,走上前来习惯性地用手抚摸李容儿,就像小时候的他经常刮容儿的鼻子、捏容儿的脸蛋一样。
当他的手快要触碰到李容儿娇嫩的面容的时候,江流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他马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个手上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一时显得有些滑稽。
“容儿,你...你还好吗?”
平日里,讲经说法时的江流儿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此时他却变得结巴起来,勉强挤出了这句话。
眼见着江流儿的大手就要触及自己的脸庞,却又半途收手,李容儿的心里有些失落。
但转念一想,李容儿又有些释然,毕竟二人有两年时间没见面了,有些生疏也是常理中的事。
“你这个呆哥哥!”
李容儿笑靥如花,掩着樱桃小口吃吃地笑着,眼睛盯着相貌英俊、身材高大、仪表不凡的江流儿一直看着,越看越是喜爱。
江流儿被李容儿一双凤眼不厌其烦地盯看,他的心里一阵打鼓,只是低头不语。
“江流儿哥哥,既然你已经来到长安,为什么不住在你外公外婆的尚书府里,却住在这寺庙里,平白受这许多的清苦?”
李容儿见江流儿衣着朴素,身材欣长消瘦,于是她关心地问道。
“贫僧早已是出家人,出家人四大皆空,不以俗世为念,所以我到长安以后便一直住在这里,寺庙就是我的家。”
江流儿答道,嗓音有些沉声,语气有些清冷,有些出乎眼前人的意料。
李容儿默然低头,心里一阵难过。
“江流儿哥哥,难道你忘了过去的一切么?”
李容儿抬起头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早已不是过去的江流儿了,贫僧法名叫做玄奘。”
江流儿稽首合十道,他的心中涌动着一股股波涛,但脸色却是平静之极。
“江流儿哥哥,你......”
李容儿禁不住抽泣出声,她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凄苦,于是上前一把握住了江流儿合十的双手,一双小手紧紧握着意中人的大手不放。
执手相看泪眼...
娇俏的李容儿竟是无语凝噎。
手背上传来玉手的细腻爽滑以及一丝丝柔暖的温度,眼前的李容儿云鬓花娇,青丝如瀑,柔情似水,江流儿的心里不可抑止地一阵悸动起来。
“我与李容儿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能得如此如花美眷,岂不是快意人生?”
江流儿的脑海中如电光火石一般闪现出这个念头来,自己也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接着,眼前又浮现出法明长老那苍老而严峻的面容。
“玄奘!难道你忘了你受戒之时发下的誓言了吗?”
“难道你不想到灵山见佛祖了吗?”
“难道你不想到西天求取真经了吗?”
......
法明长老一句句的声音振聋发聩,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向江流儿盖压过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是和尚。”
“我是玄奘法师。”
“我要到西天拜佛求经。”
江流儿的嘴上微不可察、不停地念叨着这几句话,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气。